“先生,您回来了。”男孩温顺的接过男人消带酒气的外套,眉宇间怯懦少了三分,欣喜多了七分。
而那一双眉眼如果细看,就会发现竟然跟此刻在江湛车里闹翻天的小孩有七分的相似。
“先生,要喝点雪梨汤解解酒么?”阿月的语气小心,因为男人的脾气在他这里总是阴晴不定的难以揣测。
比如说,周域会因为他在翻看宠物杂志时不自觉露出的笑容而在第二天派人送上一模一样的小猫,也会因为他在给猫装爬架时磕伤额角后毫无温存地甩他一耳光。
阿月端过一碗他特意改良过加了酸甜陈皮的雪梨汤:“先生,您尝尝,不会太甜的。”
“放那吧。”周域心中计着再轮清算,挽手解着袖扣,目光却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从白瓷碗下落两寸: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么?”
阿月被男人倏然的发难吓的一怔,他随即反应过来,忙把自己被刀切伤的手指背到身后:“…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咣当”一声,盛满的白瓷碗被抽走连汤带碗尽数扔进垃圾桶,飞溅的液体还温热,从宴会带出来的火星似乎被那一眼拱的恼火异常,周域拽过男孩衣领,膝盖磕在地上,跪在自己脚边。
“我再说一遍,你只需要安静的待在这里,在我过来的时候把自己洗干净,其余的什么事情都不必做。”
“是…,是的先生…”
周域没让他起来,他扳过男孩的下巴,让人丝毫不怀疑这是最后一次的耐心强调。
“如果你再敢为了讨好我而做这些无谓的蠢事,如果我在你的身上再发现任何一处新添的伤口,我不介意把你锁起来学会安分,或者干脆给我滚回叶之霖那儿去!能听懂么?”
不要!他不要回到那里!男孩眼睛溢满惊恐,他瑟缩着肩膀再三保证,他不敢掉泪,周域不喜欢他掉泪。
周域松开他,将纯银镶邃蓝宝石的袖扣厌烦的扔到茶几上。“起来,把这儿收拾干净,去给我倒杯水。”
男孩跪在地上收拾碎片,周域烦躁地掐了掐眉心,连个假货也不会做,或许他应该再喝的醉一点,今夜才能尽兴。
重归寂静的客厅,电话铃声突兀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