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就能时时刻刻地跟他在一起了。
纪寒景看得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实验室外的一切他都可以替祁燃解决,但是实验室内祁燃只能靠自己。
治疗方案上他只能听从安排,再见到许松延时不免要问,“必须要待在实验室里接受治疗吗?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过得舒服一点?”
听那意思是把营养舱当浴缸了,想买一台带他回家自个儿泡。
“实验室内环境基本上是完全可控的,出去之后可能会有的意外状况太多,徒增事端。”
许松延说,“除非你能一直让他保持在沉睡状态,但那样对他没什么好处。再说你见过哪个omega的发情期是过得平静惬意的?现在遭点罪,以后就好过了。”
“他的腺体正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无时无刻不在释放信息素,你可以理解成是他这之前积压了十几年的信息素一次性排出。如果要提前出仓,就必须用抑制类药物压下去,对他的身体也没好处。”
“这期间对你极度依赖的心理类似于雏鸟情节,是因为他在这之前只接受过你的标记。”许松延说,“我建议不要动提前出舱的念头。你最近就辛苦点,反正没剩几天了。”
祁燃也觉得很苦恼。
许教授说他对纪寒景的依赖达到峰值后就会渐渐下降。但放到自己身上就感觉一直在往峰值上飚,看不见往下跌的时候。
他像被奇怪的本能支配着,变得不可理喻,还时常说出一些以往的自己不可能说的话来。不想接受纪寒景暂时离开时不依不饶的行径自己回过神来都觉得羞耻,可下一次要分别的时候依旧会这样。撒娇耍赖没眼看。
反反复复在制造不堪回首的记忆,留给他清醒的时候回想,羞耻到脚趾抓地。恨不得从记忆里删除。
他从小学开始就是个独立懂事的孩子了,从不让人操心。住在这里的两个星期却好像把他身上未曾显现过的,任性骄纵的那一面全部暴露了出来。
后来听程沛奇无意间提起季韶也有过同样的经历,才有被安慰到。
像季老板那么厉害的人都会被关抑郁,他在这里头脾气诡异些也是很正常的事。心里坦然一些了。
但纪寒景要走的时候,他依旧控制不了自己胡言乱语,“你要走了吗?不能带我一起走吗?”
“这里的人都不对我笑。说话也没你好听。还不给我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