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过去还是他自己忍不住了。趁车上只有两个人,扭扭捏捏问祁燃,“哥啊……你真的想好了吗?怎么说这都不是个小手术,一辈子的事儿啊。为了那么一个人值得吗。”
好像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因为纪寒景才下定决心的。
祁燃想,或许应该着重谈一谈自我实现的意义,恍然又觉得,他们这样认为好像也没有错。
如果不是有纪寒景,在他心中的天平一侧落下不容忽视的分量。那么即使他得到了这样一个手术的机会,恐怕也会瞻前顾后。即使想做,也免不了被周围人或者自己心里的顾虑影响而犹豫不决。
但是因为有纪寒景,他做决定就变得没那么艰难了。
这也是你给我的勇气吗。
祁燃靠着椅背,腿上还放着次日拍摄要用的台本,手指摩挲着空白处的笔记,坦然地笑了笑,“当然……值得啊。舟舟,等你也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周舟一声叹气。
“啊对了,明天你有空帮我买两套明信片来吧?最好是跟城市印象有关的那种。”祁燃嘱咐,“挑好看的。”
也不是什么难事。周舟答应下来,回到酒店督促他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要到片场准备,那么多前辈在咱可不能迟到。”
“知道。”祁燃说,“你也回去早点睡,免得明天早上还要我叫你起床。”
“嘿……行。”
恋爱脑归恋爱脑。不用他提醒,一进组祁燃就自动调到工作模式,早上自然醒时间跟闹钟差不多准时。
剧组这时的拍摄已经完成了大半。他的戏份也不多,半个多月就能拍完。
大概因为组里德高望重的前辈有许多,整体氛围要比之前拍《执意》时更严肃些。祁燃开工第一场就是群戏。一大家子三代人凑在一起,但看那一圈十来个机位就知道这是场是重头戏。
围绕主角家中小妹为了爱情要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掺杂着七大姑八大姨的支线矛盾在这时一齐爆发。
稳坐在人群正中央的祖母把握着这场戏的主要节奏。见儿女们各执一词,无奈地叹息,转向祁燃道,“从烁啊,你懂得多,来劝劝你妹妹。让她不要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