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朝街角望了一眼,瞧见一张百老汇音乐剧的海报,便仿着舞台腔敲下台词:“虽然是以冒犯为开端,但我还想问问,可否准许我追求您?”
程平的脸色变换之丰富,已经达到了川剧级别。
程平很久很久都没有回复。
李柏奚耐心地等待着。
他觉得自己冷静到近乎卑劣,唯有握住手机的力度太大,指节在微微发颤。
在等待期间,李柏奚一路回到了酒店房间。他坐到电脑桌前,四下环顾,最后从抽屉里翻出了酒店为客人准备的纸笔。
他提起笔来,思绪完全放空,任由笔尖凭着自身的意志在纸上游走。
这张稿子即将画完时,摆在一旁的手机终于亮了屏。
程平发来一个字:“好。”
李柏奚丢开笔拿起手机,猜不到对方此刻的表情,于是又问了一句:“到机场了?该登机了吧?”
程平没再回复,似乎已经关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程平几乎没睡着过。
一落地他就打开手机,李柏奚的消息已经等着他了:“到家了说一声。”
半小时前发来的。
程平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是国内的傍晚,纽约的清晨。
程平:“你这么早起?”
李柏奚:“定了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