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天轻声说,“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那路上小心。”
苏任见他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更加落寞地下楼去了。
谢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手背骨节上的皮肤被门框擦破了,流了点血。他把伤口放到嘴里吮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谢天心里明白,苏任那些话纯属有口无心的玩笑,平时两人说得更过分的也常有,怎么今天就没忍住呢。
过了不久天亮了,谢天去水站上班,却没有看到苏任的车像往常一样停在路边。
看来是真生气了。
这次是自己冲动犯错,可就算满心歉疚,一天的工作还是得做。
谢天先去修车铺买了辆新车,让车行老板帮忙改装,说好下午去拿。老板借了辆三轮小车给他先用着。小三轮车纯靠人力踩,一次只能放三四桶水。谢天来来回回没几趟全身就都湿透了,热得脱了T恤在水站门口拧干擦汗,又一口气灌了半瓶水,剩下半瓶往头上倒。
隔一条街的马路上,苏任躲在转角的车里远远看着,好几次想掉头离开,眼睛却死盯着谢天湿漉漉的头发不动。
谢天又装了一车水,骑着小三轮过来。他对苏任的车是眼熟得不能再熟,扫一眼就明白了,立刻下车推着三轮过去敲敲车窗。
苏任不情愿地放下玻璃看着他。
“那个……对不起啊。”
“干嘛道歉?”苏任明知故问。
谢天抓抓头发,望着他说:“吓着你了。”
“我胆子也没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