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祝回庭特意空出时间的绝非闲事,许沉河会意,当即换了衣服动身出门。
江画长大的地方是在呈桉市一个不出名的小县城,出发前祝回庭先给车加满了油,许沉河在副驾上啜着运动饮料:“这是有多远啊?”
“不堵车的话两个半钟,”祝回庭说,“来回比较费油。”
“你开累了换我开,”许沉河坐直了,“有导航我就不会走错。”
事实上导航也会出错,小县城的路弯弯绕绕,这几年间公路整改,祝回庭许久没来,跟着提示滞后的导航也几度走错。
在一个大排档前停车,许沉河向窗外瞅着街景辨认周围的路:“到了?”
“没到,”祝回庭解开安全带,“先吃个饭。”
正是饭点,大排档里人声鼎沸,张张木方桌前的塑料椅上坐满了人,都是些肤色黝黑的大爷或穿地摊货的大妈,抱着哭哭啼啼的孩子,为省时间吃个廉价的便饭。
“把口罩摘下来吧,”祝回庭说,“他们不会认出来的,就算真认出了也只当是长相相似的人。”
座位拥挤,过道狭小,两人寻了角落通风的位置坐下,不约而同地呼了口气。
“城中心发展了,边缘地区还是老样子,”祝回庭叹道,“稍微忍忍吧,这片地区附近正经饭店的数量几乎为零,生活水平没跟上去。”
许沉河倒不觉得有什么,他抽了张纸巾擦拭餐牌上沾的油,说:“早些年的榕憬镇也是这个样子,人群熙熙攘攘的蛮热闹。”
祝回庭没去过榕憬镇,他跟顾从燃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读书时跑去江画家玩儿,头一次见识到那样的落后景象,为此还稀奇了好久。
没想到许沉河以前也是那样的生活背景,祝回庭感慨:“你们兄弟俩还真像。”
“还没实锤呢。”许沉河把餐牌擦干净了放祝回庭手里,“来,看看。”
吃完饭继续赶路,越偏的路越不好开,许沉河一路看着停满路边的单车和小绵羊,说:“这里开小车的好少。”
“路窄,居民家里也不富裕,就没必要开小车上路了。”祝回庭艰难地往前挪,“我就该开个普通点的车子,免得路过的都冲这边瞅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