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地毯的一本漫画被许沉河捡起来翻阅了,他掀起眼睑,满脸写着笑意:“是我。”
顾存楷别开脸:“你用的是我家的面,我不会感谢你的。”
许沉河不稀罕那句道谢,他搭着膝盖,好奇地问:“你哥才三十出头,找个对象很正常,你这么抗拒,难不成想让你哥一直单着?”
默了半会儿,顾存楷挑着面条咕哝:“谁都可以,但是你的脸不行。”
“我寻思我也没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啊。”许沉河说。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顾存楷脚一蹬,连带着转椅滑到他面前,“你这张脸跟江画哥长一模一样,我哥充其量就是把你当别人了,对不喜欢自己的人还巴巴地黏上去,你这种人有什么理由让人不讨厌啊。”
许沉河反而乐了:“你挺维护你江画哥的嘛。”
见许沉河不生气,顾存楷郁闷:“那肯定得维护,他就是我第二个亲哥。”
认识第一次被顾从燃带到家里过周末的江画时,顾存楷也才读小学二年级,看着大哥把零食都堆到江画面前,顾存楷蛮厌恶这面孔陌生的小哥哥。
但江画在闲暇时教他游泳、陪他拼机器人、骑着单车带他到街上兜风,他又止不住地开始接受这个人的存在。
小孩子的世界很容易被人抹上色彩,以至于覆盖住最初自己在白纸上不小心画上的黑点。
在顾存楷的述说中,许沉河慢慢勾画出江画年少时的形象,如果当年能有幸遇见,结局会否不那么悲惨?
“但你也没那么差劲,”顾存楷把面汤都吸溜光了,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就是面煮太少了。”
用一碗面换来对方的一句中肯评价,许沉河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成,我就当你在夸奖了。”
“脸皮削薄点,我可没夸你,我夸的我家面,”顾存楷前言不搭后语却理直气壮,“我家面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许沉河不跟他计较,但脸上的笑容少了分刚才的柔和:“我希望你能记住,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哥而不是你,不管他选择什么人你都无权干涉,除非我十恶不赦,否则你最好别端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指责我的不是。”
顾存楷少有被人数落的时候,梗着脖子嘴硬道:“你威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