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燃买完汤饺子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许沉河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出神的画面,他在床上支起小桌子,问:“怎么不出声?”
“烦闷。”许沉河将投远了的目光收回。
“就两天不让你玩儿手机,你还惦记上了。”顾从燃解开塑料袋,揭起一次性饭盒,顿时飘起一股清汤的香味,“买的猪肉馅和香菇玉米馅,要蘸醋还是花生酱?”
“辣椒酱吧。”许沉河说。
“你可闭嘴吧。”顾从燃夹起个饺子蘸上花生酱,“来,挨个儿试试口味。”
汤饺送到嘴边了,许沉河却闭口不吃,也不说话,沉沉得看着顾从燃。
“张嘴。”顾从燃箸尖夹着饺子往前一伸。
许是让人照顾了两天,许沉河会耍性子了:“让我闭嘴的是你,让我张嘴的也是……唔。”
蘸着花生酱的汤饺塞入他的嘴里,被顾从燃吹过的,不烫,一咬开还爆了满嘴的汤汁,味道很棒。
“还长脾气了。”顾从燃说。
排除跟风键盘侠,任何人的评价都不会口说无凭。许沉河反思,近日来自己确实脾气见长,到底是为夜夜把自己疼醒的伤口,还是为床头柜上不时被顾从燃拿起翻看的《复调音乐教程》?
顾从燃又夹来个饺子:“尝尝这个。”
直接拨开筷子会让对方跌面子,许沉河一口含了饺子,坐直后用左手抓起了勺子:“别总顾着为喂我,你也吃,各吃各的。”
顾从燃不勉强他,放下筷子问:“下周拆线后继续拍摄,能承受得住么,可能工作量会更大。”
“可以。”许沉河抗痛能力还行,把自己当成一台不能停歇的机器就完事了。
病房一时静了下来,许沉河埋着头细嚼慢咽,脑子里回想着梁遂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倒没觉出只余勺子磕碰饭盒声响的病房气氛尴尬。
肚子填饱了,许沉河想下地走走,被坐在床边按手机的顾从燃拦住:“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