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本部,气候便越宜人,迎面拂来的海风裹挟着咸味吹动男人的头发:“……没什么打算。”
银雀斜眼看向他:“我如果是殷千岁,我就在内港准备好十个狙击手。”
在王都时男人总会习惯将额发捋上去,可现在全然没这个必要,发丝随意地搭在额前,透着阴狠的狭长双眼藏于缝隙中,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阴郁骇人。
可没有由来的,比起西装革履露出整张面孔的千秋,银雀更喜欢他现在的模样。
乍一眼看有些呆傻木讷,仔细观察便能察觉到他身上快要溢出来的勃勃野心。最让银雀中意的是对方无表情地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幽深晦暗不易察觉的心事总会在目光相接时流露出一些。
刚刚好让他能感觉到自己正被爱着。
“他不会这么做的,”男人道,“王都里到处都有我的人,殷千岁绝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这么说,在矿场让人杀了你,他把握十足了?”
“应该是。”
银雀的话也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地数日里千秋所思考的问题 殷千岁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会来北部的,还断定他会亲自去矿场看情况。
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带着银雀离开本部是朝北。
甚至出行之时他保持着一贯的谨慎,安排了好几艘商船在同一时间不同的港口朝着不同地域出发,好让对手难以追踪。
如果行踪不是中途泄露,也不是人一直尾行他们,那就是在消息的来源处出了问题。
而这消息是殷柯给他的。
“……千秋。”
“嗯?”
“别露出这种表情。”银雀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