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铁链东西无人打理,每年会重新上一次漆聊以维护美观,现在表层的漆脱落了不少,里面早就被风霜雨雪腐蚀得锈迹斑驳。他的手刚放上去,指尖便沾上不少暗红的灰;止玉见状,立刻将花束单手抱在怀里,想拿手帕出来:“太太还是不碰这些比较好,划伤了会很麻烦……”
银雀抬手拦住她,自顾自地从怀里掏出一方深色的手帕:“你把我想得太弱了,以前没有听说过成家的少爷吗。”
“听说过。”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的灰:“听说过什么,说来听听。”
“……”止玉有些为难,犹豫着捡好听的说,“听说成家少爷生意头脑一流,做事果断,眼光狠辣。”
“还有吗?”
“身手也很好,身边带的人很少。”
银雀蓦地笑起来:“怕说出到什么惹我不高兴吗,我不会的。”
“太太……”
“其实在殷家,我最熟悉的就是你了。”他淡淡道,“你很好,要是我还能做回成家少爷,说不定会把你挖到我身边来。”
“止玉是有罪之人。”她垂下眼,冷漠却从容地说,“为了赎罪才在殷家苟活至今,此生绝不离开。”
银雀饶有兴趣地打量她的神情,在对方发现以前别开目光,忽地将擦过灰的帕子扔下地,转身道:“走吧,回去了。”
女人回过神,看了眼手帕又看向银雀:“太太不要了么……”
“脏了就不要了。”银雀这么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的目光在手帕上多停留了一秒 那上面好像有字,只是本身颜色太深,匆匆一眼根本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直觉在告诉她,银雀不会无的放矢,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阴谋。可她并没有捡起来,反而迈步跨过那方手帕,匆忙跟上银雀的步伐。
这短短的一息功夫里,她不知怎么的想起那枚银杏叶。
它被止玉夹在了一册封皮已褪色的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