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巨大的排风扇缓缓转动着,咯吱咯吱的噪音像在为什么在倒数,光随着扇叶的转动忽明忽暗。外创伤口因得不到救治而溃烂化脓,散发出腥臭,相比之下血腥味要好闻得多。而不远处,赢家们正慢条斯理地吃着精致的午餐,他蜷缩在狗笼的一角,近乎自虐地不断用手指摁压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
只要还能感觉到痛,就一定还活着。
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想法宛如他的座右铭,每当他开始恐惧死亡时,就会用这个方法一再检验自己存活与否。
在他的囚笼对面,隔着根本不可能听清楚话语的距离,娇小纤弱的女人匍匐在笼子里,像只爬虫那样扭曲着身体。她一直朝他所在之处伸着手,凝着血痂的嘴唇不断翕合。
千秋能听到,或者说能感觉到她在说什么。
她在向千秋求救。
只是笼子里的人自身难保,更遑论拯救别人。
…………
他在车行颠簸中倏忽睁开眼,脑海里那些过去的画面迅速褪色消散,现实的景致重新填满视界。
男人沉沉地呼气,司机察觉到他苏醒,立刻道:“还有半小时左右。”
“嗯。”
千秋摇下车窗,外面凉飕飕的风吹进来,霎时间吹醒了他昏沉的脑子。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后来千秋也还遇见过更令人难以承受的场面,那一天却不知怎的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作为他噩梦的根源时时浮现。
那是千秋同父异母的姐姐,比千秋大三岁,才分化成Omega不久。
她最后并没死,老爷子在最后关头察觉到她还有更好的用途,便把满身是伤的她从训练场带走了。
作为殷家分家的女儿,她嫁去了北部,和千秋再没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