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去替我买杯冰茶,千秋。”银雀说,“突然想喝了。”
这很正常,作为银雀的随从,平常这类事情也都是他在做;可不知为何,男人隐隐约约觉得他别有意图。只是他悄然打量银雀的神情,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那少爷稍等片刻。”
“嗯。”
那家店开在二楼,店面的茶座装的是整片的玻璃,楼下都能得见店里的生意热闹。
男人步伐沉稳地进了楼道里,很快便消失在银雀视野中。
小司机一如往常,手搭在方向盘上等着少爷的随从归来,却没想到后座突然打开了:“把后备箱打开。”
“少爷有什么吩咐我……”
他的殷勤献得不是时候,银雀一只腿已迈出了车门,对他的回应只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小司机急匆匆地收了声,扯掉车钥匙跟着下车,小跑着到后备箱前替主人打开。
银雀脸色很沉 从成家开始滑坡,需要他去奔波的事务越来越多后,他就经常沉着脸 他拆开那箱麦茶,动作飞快地从里面取出一罐来。小司机不明所以,在旁边拘谨地站着,银雀动作一顿,压着不悦道:“我让你站在这里看了么。”
“那、那我先回车上……”
“滚。”
他打开那罐麦茶,抓出不少扔进了巷子里,和填充物混到一块儿;巴掌大的账本被卷成管状,塞进了那罐麦茶中。
银雀动作很快,三两下做完后,若无其事地重新将箱子装好,就连蝴蝶结的丝带都完美复原。
男人在冰茶店的巨大玻璃前,嘴角微微上翘,说不上是在笑还是无表情地垂眼看下方;直到后备箱关闭,银雀重新坐回车里,他才折返回柜台替他的少爷买冰茶。
回到宅子里时,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银雀脱掉了外套,摘掉领结后松开了衬衣上的两颗纽扣。他站在书房的窗边,一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一手夹着烟看雨,昏暗的天光模糊了他的轮廓。
偶尔他也会展现出些“漂亮”以外的特质,就譬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