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府的佣人在门口迎客,见银雀过来当即鞠躬行礼,再出声道:“请问阁下是……”
“这位是王都成家的少爷,替成老爷特来向侯爵道贺。”千秋道,“这是贺礼,烦请收下。”
“原来是成少爷,”佣人急忙比出请进的手势,另一人则接过礼盒,“侯爵大人特意嘱咐过您会前来,里面请 ”
侯爵尚未到场,距离晚宴正式开始还有些时间。
大厅里的人已经不少,角落里乐师们正奏着轻缓的音乐。银雀连墨镜都不曾摘下,低调又随意地走至大厅不起眼的一隅,随手捧起一份草莓蛋糕,倚着桌子尝了尝。
与他的放松截然不同,千秋很警惕。
他们都知道,在东部最危险的时候就是这场晚宴,说不准会有多少股势力想趁着这时候除掉银雀。
“你知道成奂给谢尔准备了什么贺礼么?”倏忽,银雀低声含笑地说了一句。
千秋的注意力便被他拉扯住,目光倾斜向身旁的人。他正拿着银叉,将一小块布满浓稠奶油的蛋糕送进嘴里,那张嘴生得小巧,张得也不够大,白色的奶油便有些不听话地沾在他唇缝边沿。
他粉嫩的舌尖悄悄露头,不动声色地将它们卷进嘴里。
男人的思绪失控了一瞬,重映起暴风雨那天昏暗船舱里的光景。一时间耳旁好像又冒出他克制的低吟,引人心悸。
千秋喉咙发紧,喉结上下动了动,低声回答:“我看过里面的内容,是一块手表。”
银雀手里的银叉左右晃动了两下:“真正的内容当然在底层。”
接着银叉刺进了整颗的草莓中,随着他的动作送至唇边。银雀的唇并不红,气色好的时候会呈现出淡淡的粉,更多时候颜色都浅得有些病弱;现在艳红的草莓含在他的唇间,被洁白整齐的牙齿咬出半边缺口。
“送给谢尔的是东部钱庄一成的股份,”银雀忽然看向他,微微颔首,那摄人心魄的眼便从墨镜后露出真面目来。他漆黑的瞳仁里藏着些微笑意,像是在说笑,又像是认真在说:“我再给你两成,这样你就可以离开成家,安安心心过日子了。”
“是我哪里做错了么。”男人的眸光骤然间黯淡下去:“少爷,您是在说笑对吗?”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