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地响起,银雀头也没抬,顺手接起来。
打过来的人是成奂:“少爷,人还好用吗。”
“嗯,还行。”
“我去求证过了,如他所说的,之前在下等街的水果摊打工,大约三个月前在殷家码头一个小喽喽手下帮工,被辞退了才来应征。”
银雀扫过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疲倦感忽然涌上来,字迹糊成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索性放下,掐了掐鼻梁,阖着眼道:“我不意外。”
“好用的话那就留着他,不好用我再替您找新的。”
“先这样吧。”
“老爷最近身体微恙,下个月去东部谈工厂的事,可能需要您去办。”
“……嗯。”
他挂上电话,靠在皮质的椅子上休息:“……今天还有别的事吗。”
“九点在红叶馆见药商。”千秋说。
“……真不想去啊。”银雀说着蓦地起身,男人便很体贴地拿起他的外套走上前,替他穿上。
银雀垂着头将手伸进袖管里,脖子上的项圈从发尾里露出来。千秋挨得太近,甘草味立刻钻进他的鼻腔中,难以忽视。被项圈遮挡住的腺体附近,有块细小的疤痕,看起来大部分应该都藏在项圈里。
被标记过的Omega。
正常情况下,Alpha能标记多个Omega,Omega却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这行为等同于结婚。然而既然能结婚,就一定能离婚,过去Omega自行解除标记关系是会死的,就算能捡回一条命也不再会有情热期,并且失去生育能力;现在不同了,有方法能将Alpha的信息素从Omega身上洗掉,但千秋听说过程非常痛苦,还不如死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疤痕上,但两秒功夫银雀便穿上了外套,后颈与项圈一并藏进了衣领中。
去红叶馆的路上,银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