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总算不是如此,能办的事,她全尽力去办了。
脸上不由露出笑意,裴观只当是事情了结,她才这么高兴,也望着她笑,倏地想起什么:“我想给严公公送些薄礼,你说送些什么好?”
严公公表现出善意,又特意送上厚衣,他自然要谢。
“送礼?”阿宝想了想道,“这不是你们当官的很忌讳的么?”太监的名声不好听,上一位的罪状中就有宠幸阉党这一条。
陛下还在崇州时,写的檄文里这条罪状列在第二,那是崇州不识字的小儿都能背诵的。
裴观笑了:“虽是如此,但别人先伸了手,
咱们也不能安然受着。”将严墉吩咐小太监送衣的事说给阿宝听。
“那就我来预备罢。”阿宝想了想,“我与他是同乡,他又曾来喝过我们的喜酒。”算有几分香火情。
裴观闻言微顿,上辈子,她可从未替他走过礼。
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他放心不下,怕出乖露丑,从未将这项主母的权力交到阿宝的手上。
心里这么想,又颇歉疚。
口中应允,心里却想好了让青书盯着,若有不妥当的,也能及时改回来。
“对了,给岳父的年礼办的咋样?家中事多,可别简薄了,让岳父以为我失礼。”说完正事,又闲话起家常来。
阿宝刚接了给严公公送礼的大任,眉目一松:“我尽心着呢,你放心罢。”这回的年礼是她一手操办的。
“礼单子拿来我瞧一瞧。”裴观还不放心,出嫁女的年礼是要紧的体面,母亲病着,妹妹又没经过事,他唯恐年礼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让阿宝被人看轻。
戥子拿来年礼单子,裴观飞快扫过一眼。
“太薄了。”他只看一眼,就蹙起眉头。
“不薄了,又不独是我一人送年礼回娘家,大嫂把她的年礼单子拿给我看了。”阿宝这觉着王氏虽软懦些,但很可以相交,帮了她一回忙,她就事事都想着。
家中这么多事,大嫂还能分出心神替她思虑这些,她也得预备谢礼去谢谢大嫂呢。
“是比着大嫂的例?”裴观说完,依旧觉得太薄。
大房三房家底不同,何况大哥二哥并非一母同胞。
“大嫂说,我是头一年送年礼,还特意叫我按例加厚三分。”阿宝说着伸指头戳了他一下,“送回我娘家的东西,你还觉得我送少啦?就不怕我把你的私房掏空?”
裴观轻笑起来:“我还能短了你的花用不成,很该再厚几分,待我写信,将事情禀明岳父,再补上一份。”
阿宝斜他一眼:“也是,你可有钱得很,和离之后还要献上三年衣食供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