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顿得一顿,她脑海中想起后宅里无数“嚼舌”的话。
她略定心神,还当白露一家是真被卖了,醋意没有,只觉得古怪。
裴观见她执意要问,笑了笑:“可不是么,那会儿祖父也正病重,家里上下都当府里要办两场丧事,你说凶险不凶险?”
他说完这句,岔开了话头:“明儿让她们把你常用的东西送到松风院去,你不喜欢这帐子的花样,叫针线上的人换新的来。”
两人对坐用饭,隔着圆桌,阿宝直直望向他:“我不喜欢松风院。”
她在松风院里住了八年,有一半的时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那个地方一草一木,她都不想看见。
这话听在裴观耳中,更是她吃醋了。
浓眉蹙起:“这几日我有要事,来来往往的人许多,你出入不便。”
阿宝咬咬唇,她更进一步,目光灼灼:“一到松风院……我就头疼。”
说得裴观指节一紧:“头疼?往日可曾有过?明儿叫太医来瞧瞧,万氏虽擅妇科……”一串话还未说完,他回过味来。
阿宝说的是到了松风院才头疼。
裴观轻笑出声:“莫要胡闹,我当真有正事。”
“我也是当真头疼。”
他不记得了,她初生病时的症状便是发头风。
到这儿,阿宝不再往下说了,她将家中另外五只木雕小马带来了,正与裴观为她雕的那只凑成六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