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阿宝也并不在意,她嫁给裴观本就是为了避开崔显,两边各取所需。
如今的裴观早早结识阿爹阿兄,先是替阿爹出主意避开詹事府的拉拢,后才有她赛马得金鞭,阿爹也才更受陛下看重。
他,他……是不是想要一门更好的婚事?
想到此节,阿宝紧攥住拳,怪不得裴家举荐了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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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因何娶她?明明可以换一个更好的。
裴观的声音好似响在她耳边“一女岂能事二夫”,他怎能亲眼看着他的妻子,再嫁给别人?
阿宝越是想,越是往里钻,脸色也越沉。“姑娘,姨夫人那儿也送了山楂丸子来,我回说已经吃过了。”
燕草打断阿宝的思绪,阿宝猛然回神!
万医婆!
万医婆也是裴家举荐来的,因有了万医婆,才能瞧出红姨的病,红姨才能把身子调养回来。
阿宝自来恩怨分明。
红姨还活着,只这一点,她就感激裴观。
一点暖意在阿宝四肢百骸游走。
那石榴花,那同心烛,那木雕的小马,还有那满院的灯笼。
脑中褪了色的榴花与灯笼,好似在她眼前又明耀起来。
这事,她必得查个水落石出。
少夫人回娘家住些日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松风院中。
这个天已经抱着手炉,指派小丫头打桂花,说做桂花香包用。
她刚要冲出去,被妹妹一把抱住了腰:“姐姐,你干什么去?”
“少夫人身子不爽利,想在家里再住几日。”
几个姨娘,貌美的也不过五六分颜色,打扮着,尊养着,倒显得娇滴滴。
白露坐了坐,说了些话,直等到天黑,这才道:“倒忘了时辰,我去给少爷磕头。”
让大厨房预备了些水晶燕窝糕,又写了封信,让青书送去。
螺儿信了,她笑起来:“真的,姐姐大喜呀。”虽与白露交情不多,但成亲总归是桩喜事。
至于福儿,不知到了何处,有裴三夫人在,福儿也不会受人欺负。
自小到大连风寒都少有,阿宝绝不信她是生病离世的!
陶英红直戳阿宝的脑袋:“你呀,你忘了大妞的教训了?就算馋了也慢慢吃!”
第二日一早,林家就派婆子去裴府报信。
阿宝窝在红姨怀里,仿佛小时候似的撒娇:“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其实她已经好了,不下床是红姨不让她下来。
她越坐,螺儿越觉得古怪,眼看白露走过积玉水廊,她满面疑惑。
这两个丫头性子都不绵,福儿起初跟螺儿一样胆小,后来也厉害起来了,学戥子的样子,收拾松风院里的那些丫头们。
“国丧还不禁民间嫁娶。”宋婆子寒下脸,看女儿这样,她冷哼一声:“事儿我已经应了,再拖,你可就十九了!”
“我要拦住她,不能叫她干对不起姑娘的事儿。”螺儿扒开妹妹的胳膊,急道,“姑娘待咱们这么好,你拦什么!”
眼看说不动女儿,宋婆子冷哼一声:“这事儿也由不得你,你看看罢。”说着指指炕边木箱上子的几匹缎。
她回家时听见信,她娘一看她的模样,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还往那里头钻呢!我可告诉你,少爷立时就吩咐厨房做燕窝糕给少夫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