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得了裴三夫人的令,光正明大对裴观道:“娘说了,把妹妹也带去消消暑,天儿热了,珠儿也怕热。”
裴观坐到榻上,漫应一声。
答应了才想起来,全家怕热的就只有阿宝,这几天天气一热,她床上早早就要铺席子。每夜睡上去,他自己这半边,都得再铺一层软毯。
夜里也一样,抱着他便不撒手,拿他当凉枕用。
裴观抬眉看她,就听阿宝继续说:“娘还说了,叫我先看看那位许公子,若是瞧着好,才报给他知道。”
娘可不会这么说,裴观且想且笑。
大家女子,也并非不见外男,到议亲之前,或是架起屏风,或是从窗孔中,总会相看一回,这倒不算违礼。
“成啊。”裴观又是一口答应。
阿宝搁下弓箭,走进内室,挨到他身边。
今儿这么好说话?
裴观从书中抬起头来:“对了,后院母马要生小马了,马伕说就这一两个月里,要不要把马牵到小院去。”
阿宝伸手勾住他的肩:“生下来的小马归我么?”
那匹母马生得极俊,怪不得大黑离了它就不吃草料。
“自然归你,把它们一家三口,都带过去。”
裴观被阿宝勾住肩,虽是在内室里,垂着竹帘,也有些面红。
却没伸手推开她,任她这么搂着:“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匹小马么?”岳父走的时候,阿宝还念叨她爹没给她一匹小马就外任了。
他这么事事顺着,阿宝忍不住欢喜。
歪着脑袋,抿住唇打量他。
“怎么?”裴观伸手去抚她鬓发,“你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是燕草的事。”萧思卿既然能在京城中找,说不定他已经查出来燕草就在京城中。
阿宝斟酌着如何开口。
裴观了然,他点点头:“我知道,她旧主家是个显赫人家。”
阿宝方才还软着身子,半靠在他怀中,听见他说知道,直起腰,抻着胳膊,满面诧异:“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裴观自然不能说是怕她身边的丫头来历不明,才早早查访过。
遂指一指桌上的点心和案上的香炉:“宋点,唐香。便是我们家,也找不出这么个丫头来。”
不是养不出来,是谁家会像萧思卿这么调-教丫头?
“那……她的旧主要是找来……”阿宝觑着裴观的脸色。
“她是你的人,自然由你说了算。”
那个萧思卿,这些日子确是想同他走动。
可这人私德如此,裴观颇瞧不上他。
阿宝眼睛一亮,那就是不会强迫燕草回去了。
果然同她想的一样,她一把搂住裴观的脖子,凑上去,重重亲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