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单独居住,王长富一家在他自己置的宅中侍候他。
阿宝听了,顿得片刻:“那他成亲了没有?”
燕草被卖,就是因为萧思卿不愿意成亲。
“成亲了,是去岁成的亲。”韩征既然知道底细,自然要把这些都摸清楚,免得给阿宝招来祸事,“但他没将新婚妻子带去私宅,他妻子还在老宅。”
阿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韩征摇头道:“他还派人四处在找燕草,连……连秦楼楚馆都去找过了。”
出了嫁的妹妹,也还是妹妹,秦楼楚馆这几个字儿,韩征想了许久才说的。
“他这是要干什么?”韩征觉得这萧思卿极不着调。既然已经娶了亲,又何故再另置私宅,难道还想找到燕草之后,将燕草带回私宅,再安一个家不成?
要真如此,他还当什么官,言官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这些事,你知道便罢,切不可告诉裴六郎,知不知道?”
阿宝抿着嘴,韩征一见她那神色,就知道她要说真话。
自小到大都是如此,他连连摇头:“你干脆把人送回来,家里拘着她,不让她出门就是了。”
阿宝看了兄长一眼,摇摇头:“我有打算。”
坐车回去的路上,戥子看阿宝一直肃着脸,问她:“究竟是什么事儿?你想干什么,总得告诉我一声罢?”
怎么嫁了人,还同她生分起来了。
阿宝长长叹口气,往车壁上一挨:“以后告诉你。”
她回到裴家,叫来燕草。
将阿兄查到的事,全告诉了燕草。
“你预备如何?你若要回去,我便将身契给你。”拿上身契,收拾了包袱,到那宅门前,必有人恭恭敬敬将她请进去。
端阳节后,日头大盛,栏外窗前都垂着织山水竹帘,青瓷海棠炉里点着心字香。
这香是燕草亲手调的,只得这个时节才有,用素馨茉莉与沉香木调合成粉,在香炉中摆出篆字来。
从字头烧到字尾,香烧完了,灰烬也还是那个字不变。
屋中烟丝袅袅,那个篆字已然烧了一半。
燕草抬头看向阿宝的眼睛,就见阿宝目光澄澈,似乎不论她怎么选,都不会非议她。
心字既成灰,就让香如故。
燕草立起来,冲阿宝行了个大礼:“知道我父母安好,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