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望着阿宝笑:“你还有什么孩子气的东西?一并都拿来,往后……”
这些东西都得好好收着,往后有了孩子,拿给孩子看看,这是你娘小时候玩的木马。
“你呢?你小时候玩什么?”裴观听她这样问,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他小时候只是读书,玩乐的时间实在太少,好像并不曾玩过木马宝剑。
裴观正在开口,就见松烟一溜烟小跑着过来,站到窗外阶下,又不禀报。
阿宝也瞧见了,她伸着脚尖碰碰裴观:“松烟找你,去罢。”是有什么事儿不能让她知道?不会是许家的事情罢?
裴观眉头微蹙,什么事这么鬼祟?
走到外头,松烟往里望一眼,示意这话不能在卷山堂里说。
裴观踱了几步,走到积玉水廊中:“有何事?是老家来信了?”
松烟往前两步,左张右望,见四下里无人,这才对裴观道:“有人,送了封信来。”
既是信,摆在信匣就是,何故这么慌张?
松烟青书接到信件,先看是请柬还是贺帖祭帖。
祖父虽去了两个多月,也有极远的亲戚才刚接到信,这会儿才写信送帖来致祭。
松烟深吸口气:“青书原来是摆在信匣子里的,我一瞧,那信底下落了款。”
裴观伸出手去:“信呢?”
松烟自袖中取出,递到公子的手上,这事儿他连青书都没敢细说,一看见落款是这个字儿,赶紧收起来了。
这信上除了收件者没有姓名,但角落处落了个花押。
是宁府的徽记。
宁家?宁家还能有人来给他送信?
裴观捏着信件往书房去,一路都在猜测是宁家的谁送信来。宁家男丁发配,女眷要么为官奴要么入教坊。
能做的事,裴观去年就已经做了。
难道是宁家男丁送信来?
到了书房,拆信一看,是封丧报。
宁家女死在宫中,托人送出信来,想求裴观能将她尸身领出来,替她到佛寺中办一场法事超度。
那封信里还夹着一张红叶,红叶上有两句诗。
裴观扫过提诗,将那叶片收起:“你去置块坟地,备些纸烛。”
阿宝伸着脖子,看裴观走到廊中,松烟才禀报。越加疑心是许家的事,她使个眼色给戥子,戥子立时招来决明:“你去打听打听,你松烟哥是为着什么事儿找少爷。”
说着抓把糖给决明。
决明看看糖,鼓起腮帮子,老是拿糖哄他。
“你要什么?”
“我想要两只绉纱蜘蛛。”那蜘蛛做得跟真的似的,但那是女孩儿们戴在头上的,决明是男孩,不女孩意思要。
戥子一听就拧他脸蛋:“好哇,你想拿这个吓唬人是不是?成,就送你两只。”
这么说了,决明笑着点头,可他没能打听出来。
只是告诉戥子:“没说是什么事儿,可我听见,松烟哥悄悄置办了元宝纸烛,还打听着买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