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笑盈盈看了阿宝一眼,这爽快大气的性子,可不易得。
“直到长胜叔出来,看过是我,才放我走的。”
“是了,听说你爹要调任了,你也当回去几日,等一等罢,等二伯一家回来,我放你家去几天。”
大伯母赞许她,母亲喜欢她,连两位堂嫂看她的目光都不同了。她自觉自己的主意拿得好,心里是有些得意的。
裴观道:“一人一个梢间,先分开问,再对口供罢。”
前面半本是派不上用场了,可这后面几页,还有卢家的事在呢。
嫁作人妇,顶上又有那么个婆婆,与娘家除了书信节礼之外,也只能见一见上京来赶孝的子侄们。
裴家大爷坐在官帽椅上,看两个弟弟斗殴,让儿子把两位叔父分开:“你们俩老老实实的,把谁透露的消息,又有谁来打听过,你们俩还告诉过谁,一个不漏全说出来。”
阿宝宽慰她:“母亲莫急,既是大伯的人守住了玉华堂,那咱们总是不用急的。”
阿宝怔住,她四年不见爹,都想的不行。母亲竟二十多年都没见过她的母亲。
阿宝派决明去看一看,决明飞快溜回来:“里里外外都由大老爷带来的人守着,我差点儿就被扣住了!”
“母亲下回不必替我拦着,我筷子使得可好了!”能拦一回也拦不住第二回,总不能回回都让母亲替她找由头罢。
动手的是四叔,裴四爷半是为了泄愤,半是为了在大哥面前摘清自己,半真半假收拾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或是无用的卖了一家,有用的又卖另一家,那他哪还有命在!
“行啦,那点心还没吃一口尝,都给你包回去。”
“四月里调任,我本想等家中事了,再跟母亲开口呢。”
不仅有卢家的事,还有乔家的,还有他四哥的……
他两个儿子,大的那个帮手,小的那个缩在后头直哭。
刚开始还是假打,等他看清楚那最后几页纸,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乔家的事,都是鸡零狗碎不值得一提的。
听说他是三房的,还是六少爷的人,也不肯放他。
自打阿宝进了门,大家伙还没凑到一处用过饭,就这么宝贝她这儿媳妇。
听见这句,笑意又淡下去。
阿宝方才还翘着嘴角在笑。
大夫人知道她这是找借口,要是一处摆饭,儿媳妇就得立规矩。
二人说笑几句,大夫人又道:“前头究竟是在说什么,怎么半点音信也没有。”
写他与秦王府和齐王府的人皆来往密切,一句是真,一句是假,这半真半假,他如何说得清楚?
家里所有的男人,都进了玉华堂,怎么连午饭也不吃了?
乔氏道:“你有信没有?”
“你还是当家管事儿的呢,你老实说,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卢氏摇头:“派去的人,去一个扣一个。”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再往后翻,竟还有他的事。
“我已有二十多年,没见过我的母亲了。”
到得此时,他已经不再将两个叔叔当作亲戚看待了。
原来,就连大伯母也被男人们排队在外,他们议事,女人们一点也不用知道。
“你……你自己是白身,你倒不怕,你就想把家里人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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