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东西易得,金猪可不易,比划给姑娘看,“这么大的两只,寻常难得的。”
阿宝心下稍安,点了点头,又是些没来由的梦。
人还没去,决明就先进来报:“少爷说今儿要给老太爷守夜,让少夫人不必等他。”
若非裴老太爷病势反复,裴观也不会留下值夜,阿宝点点头:“知道了,告诉他不必挂心我,他要什么我收拾好了会送去。
还仔细问了裴观用饭没有,知道他喝了鱼粥,这才把干净衣裳收拾两件,让决明带去玉华堂。
裴观是疑心作鬼。
上辈子他与阿宝刚成婚,才刚三五日,祖父便不好。
那会儿他已经是衣不解带,端汤试药的守了一个多月,也就是成婚的那两天,才顾不上玉华堂里的事。
可就是那几日,祖父突然病重,撒手人世。
这回又是刚一成婚,祖父便不好,他怎么也要留在玉华堂内。
裴叔在外头听见决明的回报,进内室侍候老太爷,端起痰盂接痰,替老太爷顺气儿:“六少夫人是个识大体的。”
裴如棠闷心咳嗽,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让观儿不必留下,我这是老毛病了,每岁春日总要咳嗽的。”
“劝了,六少爷不肯,老爷就受了这份孝心罢。”
阿宝知道裴观不回来,当然不会死等他,昨儿夜里几乎没睡,她早早便洗漱换衣。也不让戥子值夜了,她想知道,方才那个梦,有没有后续。
梦里的裴观,到底给了她一个什么样的交待。眼睛一阖,阿宝便又沉入梦乡,这回的梦还真就接着往下做了。
阿宝梦见自己归宁,下车时,她冲着裴观一点头:“多谢你了。”
是真心谢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了回门礼。
面子不面子的,阿宝不在乎,她只在乎红姨阿爹看了会不会难受。
红姨一看回门礼物办得如此精心,果然喜气盈盈的,拉着阿宝的手,问她:“姑爷待你好不好?”
阿宝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梦里的她,恍惚记得那事儿……是李金蝉跟她说的。
一想到李金蝉,便想到了詹事府张大人,跟着又想起阿爹因收了詹事府的礼,与铁将军几人,一同被陛下责问的事。
梦中,她与裴观确实没圆房,她不愿意,裴观也没那心思。
两人谁也没去管那对龙凤蜡烛,就由着烛泪溢出,一对红烛才烧到一半,烛芯就灭了。梦里的阿宝对红姨道:“他待我很好,红姨不要担心我,倒是您,可请大夫看过了?”红姨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我不打紧的,就是忙婚事累着了,多养几天就好了。”红姨口吻松快,眉间一舒,只要裴家待阿好,她这睡不着的毛病,能好一多半。
阿宝还在梦中见到了燕草,燕草摔伤了腿也执意要来给她磕个头,还把家中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阿爹见了她,满面愧色:“是阿爹对不起你,若非齐王势大……何至于这么早就把你嫁出去。”
“爹!可不能因为这事,再与詹事府有什么牵连。”太子齐王都不能得罪。
待阿宝登车回裴府,本没抱希望裴观会真的给她一个交待。
没想到,隔日裴观就派青书来告诉她:“少爷严查过了,确实是厨房里闹耗子,咬掉了金猪半只耳朵,少爷已经打发了当天轮值的宋婆子一干人。”
等青书走了,戥子悄悄告诉阿宝:“我听见,白露去求姑爷了,原来那个宋婆子就是白露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