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一听陈妈妈来了,想起那个梦来。
拔脚就往前堂跑,就同梦中一样,她走到纱帘边停下脚步。
陈妈妈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软和,可又与梦中不同,她软和里透着十足的喜意。
红姨也是一样,光听声音就知道她有多么高兴,连声道:“亲家真是,这节礼也太贵重了些。”
除了寻常的节礼外,还一块银鼠皮,一块白狐皮,一块紫貂和一块火狐皮。
陈妈妈还笑:“这皮子可不是节礼,这是咱们哥儿预备的,差我给姑娘送来。”
阿宝隔着纱帘听着。
陈妈妈人精一般,看见帘子晃动就知道后头有人,再一帘子色不同的。”
陶英红合不拢嘴,姑爷这么上心,哪家当长辈的心里头不熨贴。
阿宝低下头翘起嘴角,原来他都瞧见了,阿爹又要上朝又要去衙门,买了好皮子也要先给他做衣裳。
戥子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她早就说了,裴六郎是块上好的肥肉,看看!出手多么大方!
不能老这么偷看,阿宝转身回去,戥子跟在她身后,念叨了两句皮子,用手肘捅捅她:“你呀,你就把这皮子摆到枕边,就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等前头把皮子送来,阿宝拿在手里摸了又摸,他送了这么好的皮子,那她也得还礼,不如亲手给他做双皮靴。
就算备嫁,薛先生也每日都布置功课,阿宝抄完了诗,在刀下画鞋样子。
画上两笔,她就打起盹来,人往引枕上一靠,眯眼睡着了。
这回梦见的是阿兄,阿兄垂头丧气的回来,对着红姨摇头:“卫家连门都没让我进,他家里替他请了病假。”
阿宝冲口而出:“不成!”
这话一出口,阿宝醒了过来,戥子在替螺儿劈丝,问她:“你又梦见什么了?什么不成啊?”
阿宝吓得出一身汗,她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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