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傅忘生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几笔勾勒出建筑的粗略图纸,透视效果良好,还挺像样子的,因此赵浅更加确认了傅忘生这从头到脚的艺术细胞唯独缺了唱歌这一块。
“刚刚我们找到的那根是在这里。”除了房屋的整体构造,傅忘生又抽出一张纸,对大厅进行了简单描画,并在太师椅底下点出一个红痣,示意蜡烛原本的存放地点。
“大厅的范围并不算小,除了标出来的地方应该还有其它蜡烛隐藏着。”
“但我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耽搁太久,”赵浅已经听到了比蜘蛛爬行更大的动静,应该是乘客们开始向大厅聚拢了,“我们在这儿大发慈悲情怀,但其它乘客却不会轻易放过你我。”
这批乘客虽然没有队友,但相互之间也是会相互通气的,总结一下,就是大概率可以坚持十二个小时的人,对明显撑不足时辰的人进行的碾压和排斥,站点从分蜡烛的那一刻起,就形成了不可逾越的阶级,乘客们为了活下去,可以勾结、可以撒网,可以不择手段。
“正好,我对木屋各个角落的情况了解得也不算透彻,这图要是真想画,我们得再走一遍,”傅忘生将手上的纸一卷,连带着笔重新塞回背包中,“我们也能趁机找到其他拿到短蜡烛的乘客,省的一眨眼,乘客们因为自相残杀,先大量减员。”站点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通往卧室的回廊是不能再走了,乘客们就是朝着这些方向四散的,所以赵浅和傅忘生逼不得已只能从大门口撤退,而外面就是那吊着的东西和一望无际的稻田。
幸好,外面并没有下雨,从导游带着乘客们进入木屋的过程中来看,处处氤氲着湿气,地上都是淤泥还有水潭,而那只吊起来的黑猫也跟淹死差不多,毛皮都被浸过了……这么多的暗示竟然不下雨,这站点的思维实在难以捉摸。
不过,这对赵浅他们来说还是件好事,蜡烛这种东西毕竟跟手电筒不一样,风吹也灭,雨打也灭,非常不适合跟着乘客走,若是周遭环境好一点,也就能省点力气。
老住持就跟个沉默不语的大山,一直在后面跟着动,也不问清楚两位年轻人到底有什么主意,要干什么,只是在看见那颗人头与黑猫时回身“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一声。
寒风刺骨,袈裟是件好东西,撩上去能动手,放下来能御寒,傅忘生见赵浅就穿了件单薄的衬衣,于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美其名曰,“蜡烛不能受冻,容易灭。”
这借口听得出家人牙龈发酸。
木屋之外蜘蛛爬行的声音并不比里面小,短短时间里傅忘生已经击退了好几拨,他现在是个完整的劳动力,不像赵浅跟老和尚似得仅有一只手能剧烈活动,另一只手还得护着蜡烛。
“这些蜘蛛的攻击力好像更高。”傅忘生的手腕已经开始发麻了,蜘蛛攻击力不减且数量极多,冷不丁的忽然冒出来,好几次擦着火焰被劈成两半,时间久了,他在冷风中也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们说话时声音压得极低,贴着木屋的墙往后绕,按估计,里面能结成联盟的乘客不超过两人一组,毕竟这种可怕的心思一起,乘客们就会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同伴都是没有底线的东西,没有底线的人会互相心存防范,两个人正好,三个人就心累了。
很快,这些乘客就会发现扑了个空,转而开始搜寻外面,所以赵浅他们必须保持移动状态,被逮住可就是伤筋动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