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跟在赵浅和傅忘生之后的阿朵忽然发出点不和谐的声音,这姑娘还在锲而不舍的吹竹叶笛,似乎想不通自己堂堂一位神明,怎么连这小小的东西都搞不定。
竹叶笛吹得还是不好,只是比拜傅忘生为师前多了点腔调,除了漏气,偶尔也能抿出些音节……赵浅转过头,在阿朵和小医生之间扫视了一下。
傅忘生知道赵浅在琢磨什么,于是附耳低声道,“我确定,阿朵之所以吹不出声音,不是技巧问题。”但阿朵在这里居然突破了这层障碍。
这些简单的音符都是阿朵早就烂熟于胸的,所以吹起来并不费力,她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有了进步,还没来得及高兴,作为神明而与村寨相连的那部分忽然席卷而来,那种绚烂无比的光辉倾盖,包裹着阿朵消失在原地,就好像阿朵身上有一层禁制,阻挡她与小医生的碰面。
站点这么简单粗暴的行为模式让赵浅更能确定阿朵与小医生之间有故事,但这故事显然不能从当事人的嘴里套出来,小医生全程懵逼状态,搞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赵浅便问他,“我们说话你能听见,你要说什么能不能以手语或写字的形式呈现?”
小医生先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赵浅继续道,“不会手语,但能写字?我该如何称呼你?”
小医生摸了摸,在纸上写道,“莫勒,在这儿是清风的意思。”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字形却并无太多接不上或互相挤兑的地方,单就刚写完的这一行来看,小医生要是不瞎的话,字迹应当十分清秀潇洒。
另外,他的书桌上还散落着很多其它纸张,像是之前就努力练习,因而现在拿出手与人交流的东西才端庄而矜持,不过方才有生人闯进来时,莫勒就将纸片全都收了起来,他不太情愿被人窥见隐私。
“走吧,”赵浅道,“我们需要你。”
莫勒这一整天受到的触动恐怕比之前十几年都多,他自瞎了后,就一直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自生自灭,村寨里也没人来探望他,奈何被神明接管的地方就算没吃没喝,莫勒也死不了,好好一个家活生生成了困住他的囚笼。
阳光是暖的,风是有声音的,莫勒踏出门的一瞬间,就开始从那受伤严重的眼眶里往外掉眼泪,赵浅和傅忘生全当没有看见,带着他直奔尸体所在之处。
村寨里的人没想到这些乘客简直胆大妄为,任务没做多少,反而将一些陈年隐秘全部翻了出来,但赵浅和傅忘生往那儿一站,又凶神恶煞不好惹的样子,即便心中焦躁不平,也不敢上去阻止。
包 原本担心请来的大夫不说实话,现在不必担心了,这根本是个不能说话的,小姑娘抱臂靠在巨大的毛竹上,她的目光四下看了看,随后一把揪过傅忘生问,“阿朵呢?”
“不知道。”傅忘生十分坦白地回答她,“阿朵是这一站的关键性npc,她要是留不住了想走,我还能绑着她不成?”
“这事你干的还少吗?”包 没好气,“你跟赵浅走这一趟是不是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