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承执松开时,房间的光亮已经被调黯淡了些,而他眼也再没有了像之前一样严重不适的感觉。
纪轻冉刚想向顾承执道谢,目光却在扫及周围的布置时,忍不住停顿了下来。
古红色的箱枚密密地堆叠在房间里,其有些箱枚已经能看出被烧焦的痕迹。
这些,都是顾承执母亲留下的遗物?
纪轻冉吃惊地望向顾承执,他之前在重建起来的顾母旧居的房间里,看到的可没有这么多箱。
顾承执的脸上没有了之前一般微微轻松的笑意,就仿佛陷身在了惨烈的记忆一般,男人苍白英俊的面孔上,略微深邃的眼窝,瞳眸漆黑得透不出半点光亮,下颌紧绷得如同蓄势待发的凶兽。
“别难过……”
语言有时苍白得过于无力,纪轻冉忍不住伸出,他轻轻握住了顾承执冰冷的十指,男人一转,将他的牢牢握紧在了。
“是我的母亲保护了我。在我以为自己就要被活活烧死的时候,我的魂魄被收进了这些箱子里,这些箱子是我母亲从师门带出来的东西,她从小保护我,我本来以为长大之后,可以换成我保护她,却没想到,哪怕她死了,也还是她的遗物保护了我。”
“我活着的时候,是个多病的废物,如果能死了去陪她,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纪轻冉抬头,他静静地看着顾承执,顾承执的眼神定格在了那些箱枚上,男人的话语平静,眼神却冰冷而失神地沉浸在一段无法逃脱的回忆。
纪轻冉的心泛起细密的揪疼,他不忍心再听下去,那些话如同刀子一样划在他的心头,他忍不住伸出抱住
了顾承执。
“你才不是废物!我在报纸上都看到过的,明明公司都是你成年后负责,才慢慢从衰落走到现在的行业领头的,你要是废物,你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办?”
明明想说些俏皮话,纪轻冉却发现自己的语气带上了控制不住的呜咽。
他宁愿顾承执把他捉弄到哭,也不想看到男人现在漠然沉寂,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的神情。
用力地抱住了顾承执的腰身,纵使男人身上的温度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纪轻冉忍着,却是更加用力地加重了抱紧男人的力道,他前所未有地希望自己现在能更聪明些,至少能想出更好的方法开解顾承执,而不是只能恼恨于自己的笨口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