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钟衡却仍板着一张脸。
祝深朝他身边凑近, 岔开了二指,朝他脸上比划了过去:“笑啊。”
钟衡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带进了被子里,又忍不住将被子的边角压得严实,仍不发一语。
“笑一笑啊。”祝深说。
钟衡沉眸看着祝深,后者话音刚落,前者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耳畔的声音好像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小拾……”
祝深知道钟衡要说什么,回抱住了他,双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脊背:“我在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吗。”
钟衡的声音变得更哑,声音里透着责备,不知是在责备他,还是在责备自己:“这么大的雪,不该来的。”
“可我想见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吞吐的气息萦绕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见到你。”
话音刚落,他被抱得更紧了。
即便是很紧,却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交付给祝深,或者说,任祝深随意汲取一样。
祝深不禁摇了摇头,即便担心后怕成这样,他还在克制着自己。
“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客机失事了,以为是你。”怕钟衡与自己共情当时的心境,他只简要地说了说,又岔开话题问:“我的衣服在哪里?”
钟衡松开了他,走去衣架边帮他拿来了他的棉服。
祝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怀表:“给你。”
钟衡接过怀表,面露不解:“这是?”
“生日礼物。”祝深低下头,“今年的生日礼物稍微晚了一点,但明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家里还有一幅画,是我为你画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