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鼻尖一酸。
唉,Moeen总是将什么都看得很透。
晚上,祝深回到了白屋。
白屋是尖顶的设计,它的屋顶是雪白的,墙面被漆成了黑色。两种颜色相碰撞,则给人一种庄重而肃穆的感觉。
里面的确如吴绪所言,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是干净空旷得有些死寂,不像是个家该有的样子。
这栋房子是傅云织和祝深来L国那年买的,极简风格,从墙到桌无一不是白色,看上去冷冰冰的,鲜有生活气。
祝深不喜欢这样的装修风格,非要说还有哪里的房子值得他留恋,那大概是桃源吧。
冬日饮冰,春日闻花,夏日观星,他竟有些期待秋天的桃源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了。
随即又皱起了眉,人最不该有的感情是期待。
从小到大,哪样他期待的东西最后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面积的玻璃窗其实是这栋房子的亮点,透过二楼的窗户能看见一片蓊蓊郁郁的森林,然而傅云织却总喜欢将这房子搞得阴沉沉的。祝深将厚重的窗帘给拉开,阳光投射进来,微微有些晃眼。他拿了钥匙,朝外面的仓库走去。
数年未动,偌大的仓库蒙了不少灰,隐约还有些霉味,祝深甫一进门,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挂着的吊灯忽明忽暗,照亮的一隅能见到丝丝分明的蛛网,不过只过了七年,再次踏足这里,恍若隔世。
这里还保留着他从前的很多回忆,但大多都和傅云织有关,因此大多都算不得是很好的。
还记得在某个冬天,傅云织曾发了疯似的按着他的头,将他整个人往天堂湖里浸去。
说来可笑,天堂湖那样的名字,取得温暖庄重,若不是Moeen及时发现,那里几乎就成了祝深的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