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衡在他耳畔大口呼吸,半晌,才主动松开他。
祝深一瞧他这刚刚打完了架的样子,皱眉:“你怎么了啊?”
其实高中这三年祝深和钟衡的交情并不算深厚。若说深厚,祝深与发小薄梁的感情是最深厚的,钟衡只是薄梁的表弟,两人的关系千丝万缕,却又齐齐错开。
钟衡高中就沉默寡言得很,祝深与他只知他大自己一届,成绩很好,常在排行榜上见他高挂榜首。
祝深总觉得钟衡不该是随意和人逞凶斗狠的人。
钟衡不说话,甚至退了两步,凝眸看着祝深胸前被他印上的血迹,暗暗有些懊悔。祝深不在意这个,只觉自己从他那里得到了莫大慰藉,轻轻对他说:“谢谢你来送我。”
“祝深。”钟衡垂眸,似是想说什么,可他抿了抿唇,却只是轻声对祝深道:“再见。”
眨眼时一滴鲜血从他额角滑落,应当是跑来太急了,黏合风干的伤口又裂开了。
祝深一惊,眉头皱得更深,从背包里找出常备的创可贴,为他贴上,然后挥手对他说:“再见。”
那创可贴太小了,几乎包不住钟衡那正流着血的伤口,可钟衡却摁着那创可贴不住地笑。
那是祝深第一次见到钟衡笑。
那也是祝深出国前的那一天,关于钟衡的所有回忆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那次受伤居然还是和阿鲁有关的。
“喂?深深?你还在吗?”李经夏在电话那头唤了两声。
祝深这才回过神来,低声应了一句:“在。”
嗓音里带着些哑。
李经夏踌躇开口:“阿鲁他真的反省过了,他当年不该找人打钟衡的。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吗不是?再说了,钟衡不也年轻气盛,还和薄梁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