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镜和烛茗不熟,见了一面确实是个合眼缘的,无怪纪景杉宠他。他也不希望这个肆意洒脱的孩子会因为被人情掣肘,受到种种束缚。
“就是因为他会毫不犹豫就帮我还不要回报啊。”烛茗叹了口气,“他比纪成钊对我都好,虽然说是八竿子能打得着的亲戚,但我还是有负担。”
他当初连蔺遥帮忙续命都绞尽了脑汁想要偿还,甚至还特不道德地想过要用钱应付了事。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有时候别人对他越好,他反而会越不知所措。
纪成镜在那边忽然笑了。
“你知道我们纪家教育女孩一定会教她们的事情吗?”冷冽的声音柔和下来。
烛茗在人行道前减了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感到茫然,摇头说:“不知道。”
“学会接受别人的善意和好意,来自他人好意并不是需要让你感到抱歉和负担的事情。”纪成镜一字一句地说,“别人对你好,不是因为他有多好,有多善良,而是因为你很好,很优秀,你是完全值得他付出的人。”
“我忽然觉得不止得让女孩也明白这一点了。
“好意可以拒绝,但绝不应该是自己困扰自己的东西。”
烛茗怔愣,对这位年轻堂叔的提点感到熟悉,就好像老爷子无数次苦口婆心的语气。
这似乎是纪家人一脉相承的风度和气质。
他忽然觉得,纪成钊没有在本家的环境里长大是一件遗憾的事情,或许老爷子当时也忙于自己的事业没有精力全心教导他。
“堂叔有女儿吗?”烛茗笑了,“有你这样的父亲,她一定很幸福。”
纪成镜沉默了两秒,道:“我还没恋人,也没结婚。”
烛茗:“……”
妈耶,这种打着灯笼找不着的镶钻石金边的女婿居然没有婚姻关系?
烛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