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极其功利地和蔺遥绑在一起的,所以他怎么也不敢用那颗充满功利的心去衡量蔺遥的真心。
写过情歌,演过爱情故事的烛茗,在别人的故事里可会揣摩情感了。
可他唯独不敢揣度自己的内心。
所以避重就轻,所以装傻充愣,所以顾左右而言他,生怕揭开那层窗户纸,让蔺遥看见自己的不堪。
可他也确实伤害了他,无形中将蔺遥的真心践踏粉碎。
“没什么可是的。”卢建忠看着他纠结的神情,轻轻叹气,“你得学着接受,就像接受粉丝对你的爱,你得试着接受别人对你的好。这有什么呢?谁对你好,你也对他好……喜欢不喜欢,爱不爱,都是时间才能告诉你的答案。”
烛茗身体放松,靠在门框上的身体渐渐软下来,顺势滑坐在地上。手肘抵着膝盖,两手放在头顶,眼神放空。
卢建忠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看着他,轻声说:“如果你的终身大事也有着落了,纪老也就能安心走了。”
这也是他刚才想邀请那位青年人上来的原因。
连纪家人都不能随随便便进出的病房,和烛茗有关的人和事,是老爷子病前就应允的特例。
两人安安静静面对面坐着,任凭烛茗一个人颓坐着整理思绪。
忽而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烛茗一秒恢复神色,扶墙站起,草草整理了仪容,向远处望去。
纪成钊一脸凝重的走来,身后跟着步履匆匆的梁婉。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对夫妻,不出意外地在梁婉眼里看到一抹诧异和嫌恶。
大抵是没料到自己先她一步出现在这里,牙根隐隐用力,在纪成钊看不见的角落无声地对他暗暗使劲。
“卢叔,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别人对我好吗?”
烛茗音色清远,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飘入卢建忠的耳朵。
卢建忠起身,不明所以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