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说的时候有多痛快,现如今就有多么心痛。
伤人的话就像是一把短刀,扎伤叶宝璋的同时也让他不可避免地受了伤。当他开始用最坏的恶意去猜测叶宝璋的意图,这一切都诡异地解释通了。
他的小叶子终归是变了。
他们终于走到了兵戎相见的这一步,背对着彼此义无反顾地越走越远,无法停留。
叶宝璋的沉默其实没有必要,因为陆绥已经不在乎了。当一个人连在乎这种情绪也不愿意施舍的时候,一切的解释和辩白都会显得那么无力和苍白。
不过就是归咎为一个字:不重要了。
陆绥重视的是当年那个黏在自己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央求自己保护他的叶宝璋,而不是眼前这个说话真真假假让人捉摸不透的蜀王殿下。
“你猜的一点都没错。”叶宝璋大概也是明白了陆绥的想法,索性不再继续争辩,说话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他缓缓从地上起身,再抬头的时候方才那些崩溃的神色早已不见半分踪影,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改变,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拍了拍手和身上沾染的灰尘,迎着陆绥的目光道:“你说的都对,这些全部都是我这近十年以来每天都在重复筹划的事情。我每一天都在盼望着你早点长大,盼望你的兵权越来越大,盼望你除了王府外的其他软肋。”
“果然。”
他微微扬起巴掌大的小脸,露出一对略尖的小虎牙:“从见到温庭弈的那一眼我就知道,哥,你沦陷了,你有软肋了。”
“所以,如今是我赢了。”
所谓无情无心则无所匹敌。
无情无心,无欲则刚。
“哥,如果你能无情一点我还真的没办法牵制你,但是错在你太把王府和温庭弈放在心上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样优柔寡断,注定要被我玩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