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两人俱是无言。
很久以后,陆绥才继续开口问道:“珩萧,我问你些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
见自家媳妇点头同意,陆绥这才缓缓闭上眼,艰难开口问道:“若我养有一只爱犬,一日却被其咬伤甚为严重,你知晓后会如何?”
温庭弈听完问题,却是沉默了半晌。陆绥不让他逃避,执意盯着他,势必要问出答案。
温庭弈避他不及,只得如实答道:“若是恶犬伤害了殿下,臣定会杀了它,哪怕它是殿下所爱之物。”
陆绥似乎松下一口气,很快又小心翼翼问道:“为何?仅仅是因为它咬伤了我?”
“殿下,若是此犬受殿下恩厚,被您悉心抚养却仍能对您痛下毒口,它便不配活着。”温庭弈的双手隐在袖中紧紧攥住,似乎是在担心自己说出口的话太过残暴,连忙开口解释:“殿下或许会觉得臣心狠手辣,连一只畜生都不愿放过……可是臣不能允许殿下身边存在不忠的人,哪怕是一条狗。”
陆绥疑惑解开,心里苦涩却未减分毫。
他之所以这样问,也是因为上一辈子他的确养过一只凶猛异常的狗,对它小心照料,呵护倍加。不料有一日他打开笼门,恶狗扑身而上将他咬伤。
温庭弈得知此事后第一次使出了当家主母的权利,命人将恶狗就地杀死。府中下人无人听他命令,他便自己动手,双手染血帮他处死了咬伤自己的狗。
只是陆绥事后却是更加厌倦于他,认定他心狠手辣,心术不正。
陆绥看着眼前兀自踌躇不安的人,心中一痛,一只手将他的双手锁在胸前,一只手摁住他的后脑勺,双唇随后便欺了上来。
“傻子……说什么胡话。”
陆绥轻轻安慰着怀里的人,半晌以后才与他拉开些距离,眼中仿若溢满了柔情,牵起他的手又吻了吻指尖。
“珩萧,我能娶你,当真是三生有幸。”他的神情虔诚而笃定,让温庭弈错生出了一种时光静止的感觉。
“珩萧,若我将来负你,便让我生不如死,潦倒终生。”
上一辈子的错既然已经铸成,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可既然老天爷让他重新活过,他哪里还有脸面让珩萧陪着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