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都听人说了,温庭弈没脸没皮地赶着嫁给世子殿下,结果人家世子根本瞧不上他,反而惹恼了汝阳王府,被人家殿下修理了一顿,这样的人教训他温桓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温四叔害怕他为难温庭弈,还专门请了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族公来压他,他不得不安生了几天,好不容易昨天几位族公离开了,没了人妨碍他,今天说什么他也得给温庭弈来个下马威。
温庭弈进入祠堂就看见了坐在上座的温桓,他身旁的老管家手里拖着一个红色漆盘,盘中放有十尺长三指宽一指厚的红木戒板。
“大伯。”温庭弈淡淡唤他。
温桓抬眼看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呦,世子妃怎么孤身一人回门,殿下呢?”
温四叔见局势不太妙,连忙开口解释:“大哥,殿下是朝里有事情耽搁了,一会就来。”
“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我是族长还是你是族长?给我在一边呆着去。”温桓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想到自己这几日被族公们压着受气都是因为这个人,越发不待见他。
温四叔被他这么一训更为火大,却碍于身份只能默默地打碎牙齿和血吞,走到一边安静坐下。
他与温庭弈的父亲虽不是同胞兄弟但都是妾室所生,上不了台面,自然没有权利插手家里的事情。他本来还念及手足之情,担心温桓闯下大祸,这才叫来族公坐镇,谁想一片好心被人看作驴肝肺。今天温桓要真的罚了温庭弈,得罪汝阳王府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到要看看温桓怎么收场。
温桓嗤笑一声说:“朝中尚有要事?真是好笑,谁人不知世子大婚,圣上准其休朝七日,怎么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今天三朝回门时有事?”
温庭弈浑身一震,虽然心里明白陆绥一定会赶来,但被人指着鼻子羞辱,还是止不住的难受起来。
“怕是咱们温家这珩萧公子不知羞耻地求嫁,惹恼了殿下,殿下才会如避瘟神一般躲着你。”
温庭弈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身体止不住的轻颤起来:“你闭嘴。”他缓了口气才接着道:“大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这么侮辱珩萧。”
温桓慢悠悠踱步到管家面前,拿起盘中的红木戒板阴阳怪气地开口:“管家,身为我温室族中子孙,若是违反家规,该当如何?”
“祖宗灵前,受戒板八十。”
温庭弈早就知道这次回门温桓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没有料到温桓竟然是要在祖宗面前用家法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