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一句,厉染走了。赵长松总觉得这话里头有些不甘,还有些自卑!?
可这条路不是您自己选的吗,身在皇室,您不争只有这个结果,您不是比我清楚吗?
杨家的这餐饭吃的异常沉重。杨定州沉默了许久,一掌拍在饭桌上,“阿致,只要你愿意,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跟着姓杨了,我杨家养的起。你为了杨家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我不能看着你在赵家受苦,离了吧。”
王玉致呆愣的看着饭桌,一言不发。杨凤霖拉着她的手,摩搓着她冰凉的掌心。
“阿致,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杨凤霖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他知道王玉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王玉致平静的抬起头,对着杨定州笑了笑,“我不能离,不能让孩子像我一样。”
杨定州一听,心里一阵发酸。王玉致的母亲也是孤身一人带着女儿,早年受尽了白眼和欺辱。偏又是要强的性子,不肯对杨定州说出实情,什么苦累都自己担着。要不是重病,临死托孤,杨定州都不知道年幼的王玉致还要跟着受多少苦。
还记得王玉致来杨家的第一天,穿着丧服,眼里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早慧,恭敬的叫自己舅舅,那年这孩子也才九岁。
杨定州心里难受,又不想让杨凤霖和王玉致看见,捂着眼睛离了饭桌。
杨凤霖早就猜到了王玉致的决定,骨子里的传统善良和童年生活的阴影,在这个孩子到来的那刻,她就已经向命运妥协了。
杨凤霖偏过头,尽量不让王玉致看见自己发红的眼角,“我知道该怎么做。阿致,你吃饭,孩子不能饿着。”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王玉致碗里,再去夹王玉致喜欢的茭白,夹了好几次都没夹起来,王玉致伸出手抓住那只发颤的手。
“凤霖,我这一辈子都在不断的妥协,我没有去抗争的勇气。你让他……你让应扶林别等我了,他值得更好的。”
杨凤霖松开筷子,颓然的催下头,“我当年就不该去争海外贸易权,你也就不会……”
王玉致摸着他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凤霖,你帮了很多人。我不后悔当年的决定。”
杨凤霖双手捂着头,自责,懊恼一下子涌上心头。高大的身子缩在小小的椅子里,这几天因为受伤消瘦,白色的衬衣套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