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见到爸爸,您帮我转告一声,最近医闹事件很多,让他在医院注意安全。”
声音里听不出谢景霖的情绪,宋初曼楞楞地点了点头。
“我送送你。”谢寻巧追着谢景霖的脚步出去了。
宋初曼一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出神地坐回沙发,看着茶几上明晃晃的红色大红包,心里有些空落落。
她发消息给谢修贤。
[老谢,霖霖走了。]
以前他俩生谢寻巧的时候,几乎每天还是都可以回家的。谢寻巧是个野孩子,放出去就不着家,因此即便他们那时忙,谢寻巧自己也和小伙伴们玩得开心,晚上他们回来得晚,谢寻巧直接在黎芊家解决晚餐了,根本不用他们操心。
后来有了谢景霖。谢景霖和谢寻巧不一样,他很乖,也明显粘人许多,见不着爸爸妈妈也不大哭大闹,只是自己躲起来悄悄抹眼泪,很乖,乖得让他们心疼。
那时候他们正好是最忙的时候,谢修贤的项目研究越来越紧张,她也世界各地跑,常常和国内有时差,下了戏也没机会给谢景霖打电话了,他们常常是几个月没能和孩子见过面通过话。
他们请了个住家保姆来照顾两个孩子,想着多一个大人,家里也热闹一些。谢寻巧对此倒是无所谓,她正是最皮的年纪,父母不在家,她玩得更加疯了,保姆除了照顾俩孩子的生活起居,其他的都不管。
有一段时间谢寻巧随着老师去国外参赛,家里只有保姆和谢景霖在。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结束为期三个月的国外巡演,回到京城,京城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外面电闪雷鸣,硕大的雨珠仿佛石子般敲打玻璃窗,风声呼啸几乎要把机场大厅的屋顶掀飞,她在京城生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雨。
她被困在机场,等到天亮雨停了,才有从机场回市区的车。她回到家,家里一片昏暗寂静,她想,保姆和谢景霖应该都没醒。她想打开灯,发现好像没电了,可能是昨夜的雷暴雨将电路劈坏了。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儿子的房门时,却惊慌地发现谢景霖不在床上,她又找了自己的房间、谢寻巧的房间、书房,哪里都不在,最后,她敲了保姆房间的门,也许儿子害怕打雷和保姆一起睡了,却无人应答,她拧了拧门把手,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她心里一片惊慌,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给保姆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她手足无措,又打电话给谢修贤,电话还没接通,她听到房间里传来细细的哑哑的哭声,是谢景霖的声音,她又急又喜,却没有保姆间的钥匙,只好又打电话叫人来撬锁。
她还记得,谢景霖那时候还没她腰高,瘦瘦小小一团,缩在拉着窗帘昏暗房间的角落里,脸上是两条干涸的泪痕,双眼紧闭,无意识地抽泣着,声音已经哑了,哭得还没小猫叫声大。
保姆解释是大雨天她儿子一个人待在家害怕,她就回去陪儿子了,为了防止谢景霖自己开家门跑出去,她只能将他反锁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