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倘若他当时晚到了一步,先前一直担心那种事便真已经发生了?
徐若麟蓦然觉到一丝后怕,猛地睁开眼睛,目色森凉。
他确实对那个孩子存了些悯恤之心,但这并不表示,他容许旁人利用他这点悯恤来威胁他,甚至危及他妻子安危。
他已经给了赵晋机会。但是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清楚与自己打交道正确方式。既然这样,天明之后他能做,就是他当做之事。
徐若麟侧过脸再次看了眼已经熟睡初念,把她搂得紧了些,微微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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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不过四多,徐若麟便起身了,要赶去入宫向皇帝陈情请罪。
夏夜虽昼短,但这辰点,天也仍未见亮,东方天际不过泛出淡淡青白。他往国公府侧门出时候,周志与另个小厮,一个提了灯笼前照路,一个牵马而出。
徐若麟跨上马背往皇宫方向去,正打马侧门旁那条巷子里,抬眼忽然看见巷口昏暗里立了个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面目。
徐若麟视若无睹继续往前。擦肩而过时,那个人影忽然一动。
“徐大人留步,是我。”
黑影拦到了徐若麟马头前,声音低沉迟缓。
徐若麟看了一眼这位不速之客,冷冷道:“你来晚了。我已经等了你有些天。现没耐心了。”
这个人,便是肃王赵晋。只是此刻,他不再身着王袍,只一袭青衣。那双眼睛也不复往日神采,带着疲惫和黯淡。
“昨天事,非我所为。”赵晋说,“我过来,是请求……请求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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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好简单些。我还要赶着入朝觐见。”
国公府侧门里茶水房中,徐若麟望着立自己对面赵晋,淡淡地道。
“徐大人,多谢你还肯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