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都想你能替我生个孩子……”
她忽然想起徐若麟对她曾说过那些私话。
这样时刻,她本来应该欣喜才是。毕竟,她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这一次,与前世那一回,境况完全不同。那一次,那个孩子注定没有未来。现却不同了,这是她作为徐若麟妻子所得孩子,来得正大光明,而且是徐若麟期盼已久。
但是作为母亲她,此刻却丝毫感觉不到欢喜,甚至有些烦闷——先前那段静好日子太过短暂了。现想起来,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像真:丈夫大多时候虽忙碌,但待她深情而温柔,为她描绘了一幅幅美好前景,婆婆廖氏忙于她自己烦心事,也没空盯着她。她日子过得安稳而舒服,甚至差点要忘记自己自己是司初念,而不是司初仪这件事了。
但是就今天,不过短短大半天过去,所有一切仿佛都变了味。她发现自己有孕了、国公府中人关于她身份猜测其实并未停止,而叫她想起来便烦闷,还是阿令忽然现身。
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徐若麟不让阿令住到国公府了。先前自己数次提及阿令时,他总态度含糊,甚至顾左右而言他。如今想来,这完全就是欲盖弥彰。阿令说她身子给了他。初念未必完全相信她话。但反过来说,这也不是不可能。至少,从徐若麟先前态度来看,他们有过牵扯,这是必定。
她现心里非常不痛。有几分,是因了阿令,但多,还是徐若麟对她刻意隐瞒和撒谎、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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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麟此刻心情不错。他收到了被他派去燕京邹从龙一封密信。他想知道事,虽然因了年代久远,当事人也十分谨慎,几乎没留下任何能被人捉拿把柄。但事情既然发生过,只要有心,多少总是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邹从龙说,他终于查访到了当年永平县一个知情人,如今极有可能还活着。再给他些时日,他一定能秘密带他入京。
徐若麟放下信后,抬眼见窗外暮色又至。虽是正月,但朝廷事却丝毫没因节日而减少,反而因了皇帝诸多大事逐步展开,事情多。照样日日有早、午二朝,他也早出晚归。
这段时日,他也觉得出来,她对自己已经软化了许多。甚至,只要他脸皮够厚,够会纠缠,两人床上时,帐子一放下,对于他一些出格恳求,她偶尔也会半推半就地顺了他。就像现,他人虽还衙门里,但暮色一至,这样时刻,他自然而然便会想到她。脑海中浮现出她含羞带嗔那种娇媚神情,下腹处便情不自禁地一阵收紧,忽然有种坐不住感觉。
天黑了,他也该回去了。
“大人?”
一边常大荣见他半晌不动,试探着叫了声。徐若麟这才如梦初醒,哦了一声,顺手拿起信,投入一边燃着火炉里,看着火苗将纸张吞噬掉后,道:“回吧。”
常大荣瞥了眼案头还堆着一叠公文,有点惊诧于上司方才这句话。他印象里,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徐若麟已经起身,道:“不是急事。且事儿也是永远办不完。你应也多日没跟你家人一道用晚饭了吧?早点回吧。”
常大荣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他和杨誉黄裳他们不同,已经娶妻生子。所以比起从前徐若麟,他喜欢现这个带了点人情味上司。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