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

秦家状师连忙递送证据:“原告脸上的伤至今未愈,一杆仆役或轻或重带伤,视为人证,今又有神草堂大夫开的药方,记账为物证。县太爷请过目。”

县太爷草草看了两眼,点了点头,又朝张放远

那头看去:“你们可有人证物证提交上来啊?”

“事发突然,且秦上轻薄不易取证,我方暂无证据。但有些话想问原告一方。”

“你问。”

张放远道:“诉状中说,草民是因手底下的生意和秦家生意是竞争关系,恶意竞争报复才和夫郎蹿通借机找事殴打秦上。若真如此,为何事发当日只我们夫妻应对秦上独只二人,反倒是秦家携家仆壮丁若干。”

“秦家受伤的家仆亦可做我方人证!”

“被告方当堂可别随意攀诬,有证据上证据。”秦鸿德冷声道:“若是无可用证据,此案便是你巧舌如簧,是非颠倒。”

“请县太爷秉公办理,还草民一个公道!”

县令又是一记惊堂木:“既是被告一方未有证据提交,此案便先做闭庭,七日后携证开庭,若是无有力证据指认,则判原告胜诉。”

张放远正要开口,县令却并不想再做受理。

“退堂!”

“威……武……”

县令退去,秦鸿德理了理袖子,看着还立在堂中并未有动作的两口子道:“张小兄弟,县太爷都退堂了,走吧。”

张放远冷睨了人一眼,牵着许禾出了县衙。

秦鸿德和秦上跟着出去,在张家马车前拦住了要走的两人,秦鸿德面带微笑:“张小兄弟,五日后县太爷便要判案,县太爷日理万机,案子也不可拖的太久。听闻令郎今年下场科考,若是这案上记一笔父辈之过,不知明年是否还能继续下场啊。”

“你什么意思?”

“鄙人的意思很简单,瞧张小兄弟又得忙碌生意,又得是照料家中孩子科考,实乃是忙碌。你说又何必这般操劳,关上两家铺子岂不是轻松许多。”

秦鸿德闲散道:“鄙人和张小兄弟也不是头一日相识了,说来也是老相熟,届时定然也不会让张小兄弟烦恼,自行撤了诉,这不是让县太爷也轻松嘛。”

许禾看着气定神闲的老滑头,恨得牙痒痒,待着人走后,他才和张放远上了自家马车。

“秦家人属实是可耻,颠倒黑白诬告也就罢了,这朝还拿孩子作为要挟。”许禾又气又委屈,眼睛有些发红:“要是咱们败了诉如何是好?”

他心中是实打实的担心,两个人心里都有数,秦鸿德能这般自信,一则便是知道他们不好取证,二来堂上县太爷虽未曾说什么,可明显是偏向于秦家的。

“这些年我也没少打点县府,县衙主理之事无有不响应的,县令也不是头一回见我,不知作何偏向于秦家。”

他别的不求,但凡县令公正也不至于让他烦恼,证据可以找,但是主理之人若是偏于另一方,再强硬的证据又有什么用。

最棘手的无疑于此。

两人心事重重的回去,张放远派人前去打听秦家与县衙的关联,又一手安排前去寻证据。

物证没有,人证也是难找,一旦上堂指证,站在了这一方,势必就会得罪另一方,得罪的且不是一个人,放大了来说得罪的是人一个家一宗族的事情。

秦家在泗阳盘桓多年,城中老百姓大抵都知其是恶霸,这么多年能够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无人敢多说状告,便是怕得罪人,小门小户又告不过,到头来输了官司还被赶出城中。

当日事发地处闹市,有不少人证,可张放远派人找了一圈,也无人敢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