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你四处欺压人我管不着,但若是要欺负在我头上,随时奉陪!”
“不敢不敢。”秦上见着张放远被许禾劝着,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仆从也前去团着,一边告歉的功夫,一边往后头退:“今日全是误会,对不住,对不住,改日再聚。”
言罢,一群人灰溜溜而去。
瞧着人跑远了,张放远回头看着许禾,他抬手给人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有没有吓着?”
许禾摇了摇头,想了一瞬又点了点头。
张放远被他的动作逗的一笑,天气炎热他也还是握着许禾的手,两人扣的有些紧,掌心都渗了些汗水:“我知你简朴,但为了安全起见,以后出来还是带几个随行,便是对方人多打不过,好歹是有个能去报信儿的。今儿要不是我在这头去查看生意,岂不是误事?”
“我是带了人出来的,想着车马进来这边不便,这才叫他们才外头的主道上等着的。”
张放远拍了拍许禾的手背:“这事儿也怪不得你,他人惹是生非扰乱秩序,错不在路人身上。”
“你说方才那人是秦上?”
张放远应了一声。
“不想还是死性不改,先时便犯下了前科。”
张放远牵着人往回走,久不见人回的仆从这朝才过来查看情况,见是出了事情吓得脸色一白,索性是张放远并没有怪罪,而是让赶来的仆从把篮子拾起,重新去菜市里买菜。
“秦上自来就是恶棍,又会见人下菜碟,为此也没有受到过教训,这朝当街被痛训了一番,想来是会长点记性在身上了。”
“但愿如此吧。”
张家马车的车轱辘压过青石板长街,从医馆里出来的秦上正巧看着那俩未放下帘子的马车,狠狠啐了口唾沫。
“这姓张的下手真是够狠,小爷这嘴怕是没有个十天半月的好不了。回去我爹了见了如何交代!丢人现眼的,回去少不了一通训斥。”
秦上越想越觉愤愤不平,可又自知拳脚功夫不如张放远,想收拾他不容易,家里虽有武馆找人容易,可张家手底下也有武馆,两厢对阵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他爹这阵子正在因庄家武馆的事情头疼上火,他哪里敢再惹是生非,想着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连连踹了几脚仆从也不得解心中的气闷。
许禾倒是未曾把这桩不痛快的事情放在心上,倒是张放远心里不大痛快,总是跟在他的身旁,跟怕他丢了似的,另外家里又从武馆里调遣了两名武夫来,凡事有个大小事儿出门也让他给带着。
不日,瑞锦童考结束,两口子的心思又落在了孩子身上,一家人风风火火的去接人。
考场外头团集了许多家长,像是已经等了许久,望眼欲穿的探着脖子,铜铃响过后,安静的考场一阵骚动,陆续走出来了考生。
年纪稍大的考生一脸菜色,头一回下场的考生更是虚脱脸白,家中长辈扑上去,好一阵嘘寒问暖。
“哥哥!这里这里!”
小鲤哥儿直勾勾盯着人山人海的考场门口,张放远和许禾还没瞧见人,倒是他眼睛好,一眼就瞧到了哥哥。
见到他挺拔个子高挑的哥哥提着书箱出来,在乱糟糟的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小鲤哥儿笑的露出两排牙,探出
了半个身子交叠挥着双手。
“快来,快来!”
一连考了几日的试,考场中安静,耳根子受惯了小话痨的聒噪,这朝几日没有听见还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