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忙着呢?”姓薛的似乎有些不大相信,伸长了脖子朝玲珑铺子那头瞧了一眼:“呀,那边并无什么人啊,张老板不易闲着,不如再这头喝杯茶再走吧。”
这回张放远没在答话,而是径直扭身去了,他手臂上青筋暴起,只怕再听那老酸菜鸡多说几句就要把人揍成辣子鸡丁。
他想过有人会抢生意,却是也没想到会有这么难看的吃相。门板砰砰沉重的闷响了几声后,张放远收回自己的拳脚,沉看了一眼铺子,当即出了门去。
“你只管替我把消息放出去就是,有意的让来铺子找我。”
“这姓薛实在是欺人太甚,即便是去旁头租一间铺子也好说些,对门降价抢生意。”安三儿痛骂了姓薛的一通,又问候了祖宗八辈儿后道:“要不要找几个人去弄他一顿。”
张放远垂眼看着安三儿:“时下找人去弄他一顿跟我当面给他一顿有什么区别,不都晓得是我干的。开门做生意了,万事小心为妙,你只管把我交待给你的事情办好便是。”
安三儿挂起笑脸:“那小人能不能也拿些自寻门路去销?决计不碍张哥的事儿。”
张放远勾起嘴角:“自然。”
“好嘞,事情便放在小人身上。”
安三儿讨了好办事快,张放远要求的很快便去办了,甚至未等到次日,下午就有人找上了张放远。
“刷牙子猪鬃三十文一把,马毛五十。牙粉市价低三十文,你尽数拿去卖多少钱可自己定,大家都是生意人,各凭销路去卖。”
“张老板,既是诚心做生意,价格便再公道一些。”
张放远笑不达眼底:“已经是最低的价格,若是阁下觉得不合适那也只好自便了。”
“买入价格也是这般高,那我大可以自行找人做了供货。”
“这是自然,只是阁下一步步四处奔走请木匠,寻草堂,亦或者找散商…………等价格挨着商定下来后,且不说算来的成本能比此处低几文,光是精力时间就有得花费。待到东西上铺子时,恐怕最快也得是明年春了,届时早早在我此处拿了货的早都把钱赚了,阁下姗姗来迟还能赚几个?”
张放远道:“这块儿香饽饽大家都晓得,我开业前头可是没少东奔西走的筹备,少说也得有三五个月的沉淀,如今开业至今才有稳定的货源。我不勉强阁下,能成不能成全靠各人情况而定,生意不成往后在泗阳见着也还是朋友。”
前来谈生意的商贩本也只是想再压一些价格,如此赚钱的空间便可更大些,心里是心许于拿货的。
若非冲着货来而真如同自己说的那般去找路子自供货物,也就不必得到消息说玲珑铺子的货可外供时匆匆跑过来了。
眼见这东家也是硬骨头不好拿捏的,立马就软和了态度。
“张老板字字珠玑,如此便与张老板通力合作了。”
三两日间,张放远连谈了好几桩生意,就连货郎都上铺子了,几日间人进进出出的,外人也不晓得是来谈生意的,只当是寻常人过来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