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快活的过了半月,也不知究竟自己在床上答应了许禾多少话现如今就是已经分文不给了,要开销什么自己先用卖肉的钱去买,回来自己报告。
小哥儿说是自己之前考虑不周,卖肉就有钱,有着急花销就拿卖肉的钱去用,想着倒也不错。反正每卖出去一块肉少说也是一二十文钱,手里头的钱也没断过不是。
张放远想的倒是美,先前就买油盐酱醋什么的,回去报告了许禾也没多说,但是会仔细核对市场价格,那完全是不敢虚报价格赚取差价的,他什么都知道,城东和城西的两家酱油铺子酱有什么差别他都一清二楚,那能不晓得铺子里东西的价格嘛,压根儿蒙不了他。
前日他拿卖肉的钱去打了二两酒喝,当日回去禾哥儿点账就给发现了,好是一通盘问,不老实交代是不让进屋睡的。
那小脸儿一垮下来,置气起来可以三天不跟他说一句话。
事到如今,已是两袖清风,同那驿站没什么两样,铜板进站,也不过是暂时存在了他的兜里,终归是要放到终点站去的。
张放远不免叹口气,虽是温水煮青蛙,可滥用钱用惯了,一时间受到约束,说不难受是假的,可又是自己开口让人家管钱的,难不成还能要回来不成?
“好,那我在西市等你。”
张放远回过神来,点点头,他能找到许禾卖菜的地方。赶着马车,他没把人拉去肉市,直接去了西市口帮他把东西搬下去,自己再去肉市摆摊儿。
现今两口子便是各自摆摊儿,倒也和谐。
“方才赶车的那个是车师傅还是你丈夫啊?”
许禾背着菜到自己常摆的摊儿前,一个来的早的妇人就笑呵呵的问他。
“是我丈夫。”许禾没瞒着。
“可真好,还送你过来。”
许禾笑了笑,那打招呼的摊主似是还想要再说什么,想了想,却又闭了口。许禾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追问。
摊子一出,老客就来买菜了,一篮子的新鲜木耳一下就吸引了城里的住户,菌子少有卖,能遇上不容易,更何况还是雨后新鲜长的。带回去炒肉凉拌,很是鲜脆。
既是知道好卖,许禾也把价格提高了些,这山珍,可不比猪肉便宜。买的人挑拣着一把两把回家做个新记鲜,便是买的少,但是买的人多,不出半个时辰篮子就见了底儿。
三斤多木耳,二十文一斤,散卖卖出了六十多文。
再来一个人想要,他就贱卖一点把剩下的全卖了。
许禾嘴角翘起,摊市上少的东西果然可以卖的很好,就是可惜了跟冬笋一样,不可能源源不断的卖,倒也正是如此获得了意外之喜。
他想着这么多钱,待会儿可以去买布给张放远做衣裳了。
思绪未敛,他的篮子突然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剩下的木耳洒落一地。
他抬头便见两枚獐头鼠目的男子背手抖着腿停在了他的摊子跟前,嘴里状似嚼着什么东西一般东张西望着。
许禾还未张口,男子又是一脚踹翻了他的背篓,内里装的几捆春芽滚了出来,被一脚踩住,左右碾磨之间烂在了地上。
“谁让你在此处摆摊儿的?”
许禾心中气急,突然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他自是知道这两人是过来找茬的,语气也做不得和善:“此处皆是摆摊儿的,还不能摆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