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说的顾虑我也考虑过,而事实上我担心的是另一点。西医手术的发生率在显井喷式发生,这其中人的生活水平提高能支持一场昂贵的手术是其一,而另一面是医生跟病患已经下意识把‘手术’做为唯一并且最为见效的治疗手段。医生认为手术是好的治疗手段,而病患相信手术的治疗效果,甚至在医生建议不需要手术的时候病患强烈要求手术,这个平衡点已经严重的在向‘病态’一面倾斜,我觉的这不是健康的医疗观念,并且也不是正确的。就跟民众一点小病咳嗽都要往大医院跑一样,也是一种高层次的医疗资源浪费。”
贺大伯跟贺伯母一直呆在部军,这种事关民生的问题没有经历就没有发言权,贺藏锋身为小辈不会冒然发言,贺芝兰的思想觉悟还不到这个层次,李元羲就更谈不上说什么了,贺老沉吟声。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一要医生德行优良,二人病患冷静信任医生。前者要求医生技术过硬,确诊率准确无过失,说不需要手术就不需要手术;后者病患要准确认知自己的病情,要相信医生,更要对医生的诊断结果有信心。想要达到这两者效果,就现在水平,不说我们,没有哪个国家做得到。”
医疗过度的问题不是一国两国的问题,而是全世界的问题。医生水平有高低层次之分,病患对医生信任度不高,自然而然的就会疑神疑鬼,在医疗手段上会必然的会倾向西医的最后治疗手法。这是个死循环。
“所以我想过一个问题,既然两者不能平衡,那能不能另辟蹊径培养民众对另一个医种的信心?‘中医’才是我们本土的医种,‘西医’才是外来户,国外或许接受困难,但我们原本就是‘中医’的发源地,想要培养民众对中医的信心,不过是把老祖宗的东西拿出来用一用。”说起这个,贺建成冲李元羲笑道:“这还是李先生给我的启示。当初藏锋的伤病国内外的专家看了不少,但结果是没一个能有法子,李先生只用几个月的时间就达到别人望尘莫及的效果,在西医来说这是不可能达到的奇迹。”
贺藏锋能痊愈的的确确是出呼意料的,而不单单只是这一例,李元羲至今经手的病例都是西医望尘莫及的,最莫测的‘续命三针’,专家团队费百般心思连基本的原理边都摸不着。但这其中有个致命的缺陷。
贺老颔首。“可惜‘李先生’只有一个。”
这才是致命所在。贺藏锋的奇迹也好,吴老续命针的诡异也罢,甚至蒋老先生二十几年的重疴沉疾,都只能李元羲一人施展。找遍全球估计都没第二个了。
对于这个贺建成也无可奈何叹息,中医大夫有,但好的中医大夫难找,而李元羲这种就是更是凤毛麟角了。民众普遍性不相信中医,大病习惯性找西医进行手术,而中医缺少病例,久而久之无法确认,最后连中医大夫都没法相信自己的诊断结果了。又是一个死循环。
吃个早饭弄出两个死循环也是醉了,贺芝兰扒着快冷的粥。“所以爸,你到底同不同意在你那边的医院普及 ‘疑难杂症’网站?”
贺建成擦了下嘴角,冲李元羲颔首。“欢迎之至。就我之前说的,李先生医术绝对信得过,能去我们那汇诊是病患求之不得的好事。”
贺芝兰张了张嘴,与李元羲对视眼,移回视线莫名道:“爸你或许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普及网站,由你们那边上传病患资料,我们这边确定治以后,再由病患到中医会馆来。”
“然后你报销飞机费、住宿费、伙食费?”
贺芝兰总觉着他爸居心不良,满眼警惕。“那我们不去了,网站的事不用你普及了,现在医馆跟眼科医院合作,特殊病例也不少。”
眼瞧这俩父子成了斗鸡眼,李元羲安慰下贺芝兰,贺老看眼贺建成:“你的想法是好,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冒然开始只会让自己摔个大跟头。还有芝兰,让病患千里遥遥赶到帝都看中医也不切实际,就算经济上支持上,身体上呢?行动上都困难,还怎么大老远赶到帝都来?”抬手示意贺芝兰听他说话,对李元羲道:“出去汇诊有点麻烦,但主动权还在李先生你手上,去或者不去,什么时候去,这点还是由你这么边决定。”
李元羲想了想,道:“网站普及一事暂时不急,我想先看看与眼科医院合作的情况再言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