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禽鸟一击不中也不追击,翩然滑翔一阵后展翅猛扇几下,落在其中一人伸出的小臂上,慢悠悠地站好,亲昵地蹭了蹭那人的头。
男人停在贺兰明月面前,摸了把那鹰的头后翻身下马,做了个手势,余下骑手训练有素地把贺兰明月和谢碧围了起来。
他走了两步,在贺兰面前站定。
这是个很高大的男人,凑近了,才看清面容:或许大漠风沙藏住了实际年龄,带着不同于中原的沧桑,可他双眼极亮,黑白分明,当中的锐利如刀光一般。鼻梁处有一道突兀的伤疤,一直延伸到颧骨,嘴角紧绷着,眉梢高高挑起。
他见贺兰明月没有起身打算,伸出手,一抬下巴示意他握住:“受伤了?”
贺兰明月道:“多谢。”
握住了他,贺兰艰难地站起来,一把摘掉帷帽。方才打斗中他的脸满是沙尘与血迹 ,发髻也散得乱七八糟,碎发贴在脸侧,嘴唇都干裂了。
这副样子实在狼狈不堪,贺兰明月拿袖子抹了把脸:“那是……鹰吗?”
“猎隼而已。”那人吝啬地笑笑,转向贺兰,“还未 ”
看清面前的青年面容,他突然停了一刻,话也没说完。
贺兰明月没注意到他的不正常,松开手:“多谢这位大哥和……兄弟们,我们要往银州城去,请问大哥是自那边来的么?”
那人仍未回答。
见他盯着自己,神情有些恍惚,贺兰明月心头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直觉,可又不敢印证,只好愣愣地等对方说话。
那人肩头的猎隼不耐烦地踩了踩,尖锐爪子勾起衣服的线头。
贺兰再次试探道:“请问……”
“嗯?”男人终于回神了一般,摸着猎隼的头,“是,骑马只需一刻钟便到,你们二人要去那里安顿吗?”
“正是,还未请教大哥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