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白大褂, 胸口的名牌上还写着“李翰风”三个大字。
不紧不慢地将房门关上,一个黑发中夹杂着些许银丝的中年男人淡定地走向了酒柜, 他没有穿白大褂, 但胸口处却还是别了一个写着“李兴发”的名牌。
“只是一个丢了妹妹的可怜女人,你可以看在那张漂亮脸蛋的份上多体谅体谅她。”语气温和, 可李兴发说话的内容却让人十分不爽,他仔细端详着酒柜中红酒的标签,似乎在思索着今天该喝哪一个。
“说得轻巧, 你是没有见过她有多执着, ”被李兴发的态度所感染, 李翰风说话的音调也降了几分,他抓了抓头发,接着颇为不满地抱怨道,“当初就不该选那个女孩,否则我怎么会被这么个疯女人缠上。”
身为长辈,李兴发对自己侄子的表现并没有任何不悦,他慢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甚至还有心情替对方倒了小半杯酒:“每两年才会有一个纯阴日,你以为纯阴命格的阵眼那么好找?”
“只要能保证这两年的阵法顺利运转,我们所有的付出就都值得。”
或许是李兴发的劝说起了作用,李翰风接过酒杯,没有再说什么丧气话,见对方的情绪稳定,李兴发倚着沙发靠背,转而谈起了明早的手术:“508的张先生容不得有任何闪失,能不能一战成名打入更高级的圈子赚钱,就看你明天的表现。”
“放心吧,这事儿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李翰风一口喝掉高脚杯里的红酒,“不过那疯女人和阵眼有血缘关系,要是她在明天手术的时候闯进来……”
“血缘关系又怎么样,”晃了晃酒杯,李兴发气定神闲道,“只要她找不到阵法所在,就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况且要是她太不识相,叔叔自然会有办法帮你处理了她。”
做惯了交换人命的买卖,李翰风对李兴发口中的“处理”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他狠狠地皱着眉,恨不得想让那个缠着他的疯女人现在就消失不见。
“科技发达了,我们行事也困难了许多,”拍了拍自家侄子的肩膀,李兴发根本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能一路找到平山医院,倒也算她有些本事,不过哪怕有天大的本事,她也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容忍她、安慰她、接着用你装出来的那副好脾气刺激她,等所有人都知道平山医院多了个疯子之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关起来‘治疗’。”
盯着高脚杯里鲜红的液体,李兴发戏谑一笑:“精神疾病,一个完美且万能的借口,不是吗?”
“还是叔叔想得周到,”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马屁,李翰风的脸色好转了许多,“反正她没有证据,就算把警察招来了也不会怎么样。”
警察?眯了眯眼,李兴发意味深长道:“警察是不会来的。”
他苦心经营了二十余年的财富和人脉,不就是为了能在某些时候堵上一些人的眼睛和嘴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