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陆诚开口骚扰之前,白云鸿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因为我不想干扰小椿补习。”他道,“倒是你,似乎一点也没有考虑你朋友的心情。”
陆诚愣了愣:“啥心情?”
白云鸿不言不语,只是俯视着他,看得他自己也满腹狐疑,想不出个结果来。
想不出结果就不想了,陆诚摸摸脑袋,也不和他纠缠了,转身就去隔壁班串门。走到隔壁班门前,陆诚还转过来,冲他做了个鬼脸,这才大摇大摆地走掉。
回家路上,白椿岁向哥哥道歉:“对不起,晚上没有跟你说话……”
白云鸿道:“没事,补课要紧。”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说的朋友是他吗?”
白椿岁脸上一红,好在在黑漆漆的车里看不分明。他的两手绞了绞,想起来中午邱天元和他说的话,不知为何,心里就甜了起来,对哥哥说:“还不是。”
很快就会是了。白椿岁默默在心里说,他会努力的。
白云鸿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其实他们相处模式,白云鸿看着就觉得不太对劲,不像在交朋友,反而像是白椿岁在单方面迎合讨好。非但要讨好那个人,还要连带着讨好陆诚。
但既然弟弟喜欢,他便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疑虑,什么也不说。
白椿岁回到学校后没两天,气温又向下落了一个梯度,风刮在脸上,好似冰刀刮磨。身体强健的邱天元加了衣服,而白椿岁的书包里也多了暖手袋和暖宝宝,加围了一条围巾。
陆诚说是要和哥们共患难,中午也要一起挨饿,但意志力薄弱,耐不住寂寞,只共患难了没几天,这天中午就换了借口,说要给他带饭,中午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溜走。
大概是天气太冷,其他同学不愿意待在冷冰冰的教室里,也赶着吃饭去了,今天中午难得只有他和白椿岁两个人留下。
邱天元落了个清净,但只留他和白椿岁二人独处,他又不怎么自在。
没有其他人的声音,教室里就显得格外安静,白椿岁的呼吸声近在耳边,清晰可闻。时不时地,他还能听到白椿岁表示听懂了的小声应和,以及白椿岁的手在暖手宝上摩挲的轻微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