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损失让陈永寿的心都在滴血,他暂时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阴沉着一张脸,恶狠狠地道:“出去几年心就野了……”陈永寿冷哼一声:“是该让他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了。”

段蕴齐带来的,的确是个大好的消息。

哪怕早就知道陈永寿在这件事情上讨不到好,但当段蕴齐将它真真切切地说出来,并将陈永寿是损失用明确的数字向他表现出来时,陈韶宁还是按捺不住地大笑出声。

他在年幼时有多崇拜自己的父亲,现在就有多痛恨这个男人。

陈永寿对陈家的家产到底有多在乎,陈韶宁是再清楚不过的。他按着段蕴齐所说的内容仔细算了算,顿时惊了:“那照你那么说……你不仅坑了他一把,还从他那儿捞了不少钱?!”

“那是当然的。”

段蕴齐嘴角微不可闻地翘了翘,神色中满是得意:“既然有个冤大头,那我为什么不宰?”

虽然明面上是卖好地给陈永寿介绍了一个相当知名的设计师,但实际上,那个设计师是段蕴齐认识多年的好友,他水平高,出价更高,如果是按照陈永寿原本打算的那样建一个高档别墅区,那当然是有得赚的,可现在有高铁经过,别墅区是建不了了,度假村也没戏,只能建成普通的居民楼或大型游乐场。

这样一来,这个设计师就与原先计划的相当不搭了。

不仅如此,段蕴齐团队做出来的方案,也不是白给陈永寿的——他为此花了大笔的钱,才将具体的方案拿到手。

在招标时,段蕴齐更是托秦丹羽帮忙,找人不断抬价,将那块地的价格死死地压在了陈永寿的最高心理线上。

各种各样高额的成本加起来,就是陈家家底还算丰厚,也有些挨不住。他不得不向银行大笔大笔地贷款,就连段蕴齐,他也写了好几张欠条。

这样一来,陈永寿只有按照原计划,将这块地建成别墅和度假村,才能回本、并给自己带来高额的利润。若是换成其他的,他就只剩下一个下场:亏得血本无归。

陈韶宁痛快地大笑出声。笑完了,他才幽幽地说道:“这个人,为了钱不择手段……”

回忆起刚刚离婚时,邱饮月带着自己在出租屋,一个人大晚上躲在厕所里,捂着嘴低声痛哭的场景,陈韶宁心中一酸。

他那时候没有想过哭,邱正青入狱时也没哭,就连邱饮月去世,他被人批评冷血,都没能哭出来。

这时候他却觉得眼眶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