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学浩把陶墅请来顶替你的位置了,”唐祁镇开始涂遮瑕,看到他严重的黑眼圈,心疼得停顿片刻,“白大褂的事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特地让人去医学院买了件新的,现在两件都在我衣柜里挂着,不信你待会儿就来我们寝室看。”
他闻言安静了许多,唐祁镇急于解开所有误会,紧接着道:“还有高同方的事,我已经……唔!”
突然唇瓣附上了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傅研生没有睁眼,单凭声音就判断了他的位置。
两人只隔着分毫的距离,因为这根手指而显得愈发逼仄。唐祁镇瞳孔一缩,眼前只有那张粉白的、沉静如雕塑的脸。
“小家伙,这个问题先不讨论。”他微微挑起眼睑,压着声音撤下了手指,“继续。”
唐祁镇却没法再心无旁骛地化妆了,甚至有点乱了方寸,不知多久才折腾到了最后一步。
初次化妆效果并不理想,更像是刷了层粉。端详片刻,他不好意思地开口:“好了。”
傅研生睨了眼镜子,没有表态,只是道:“跟我过来。”
唐祁镇欲言又止,满腹疑惑地跟他走到了厕所。体育馆的厕所极其豪华,地上铺着蓝宝石般的瓷砖,就连镜子都镶着边。傅研生穿着白大褂,下摆露出笔挺的西装裤和锃亮的皮鞋,灯光一衬也很华丽。
两人相互看了几眼,傅研生率先开口:“你和费知白的聊天记录我都看到了。”
“什么!?”唐祁镇大惊。
“小声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没有质问的意思,也理解你的立场。眼下的情况,我们必须联手。”
“联手?”唐祁镇更加迷惑,“可是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啊。”
“你不需要帮我什么,”傅研生上前几步把他推至墙边、裹在自己宽厚的身体下,“你的安全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突然,上衣口袋里多了份重量。唐祁镇身子一沉,只低头瞥了眼,便听对方说:“这不是普通的对讲机……”顿了顿,他又覆在耳边小声交代了一些事情。
两人靠得很近,就连清冷的灯光都多了几分缱绻的暧昧,晕开了傅研生与生俱来的冷漠。
“记清楚了吗?”他耐心地问道。
可唐祁镇的呼吸彻底乱了,听得云里雾里,仿佛都要陷入身后的墙面,只支支吾吾地嗯了声。
“给我肯定答复。”傅研生又伸手在他的衣兜里按了按。
“…记清楚了。”
对方却没有半分放开意思,突然垂眸呵呵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
“唐祁镇,你是不是弯的。”傅研生的语气很笃定,拦腰一抱将他裹在自己胸前,随即一个转身——高矮两人立在镜子前,傅研生又顶着腰把他往前推了几步,那涨红的脸再也藏不住了。
他接着抓起他的右手腕准确地按在了胸前:“心跳每分钟多少下?自己来数?”
结果不言而喻。掌心下那颗心脏飞快地跳动,每一下都带着生命蓬勃的张力。唐祁镇羞赧地缩了下脖子,委屈地支支吾吾:“你这个人怎么管这么多?”
傅研生不再多言,看着镜子里那只熟透的、热化的小花猫,满意地勾起嘴角。片刻他才说:“只是确认一下,因为我还有p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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