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知白约了唐祁镇第二天中午在咖啡厅见。当他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慢吞吞挪到那儿时,两人已经在了。
“学长脚怎么了?”唐祁镇的目光跟了他一路。
“没事,就是前几天篮球比赛遇上个没轻没重的小学弟。”他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半倚半靠地就着靠垫,自然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在侧,颇有几分贵少爷的气息。
然而一坐下,水绿色的牛仔裤腿滑上去半截,在骚粉色板鞋之间露出了一段白色绷带。他一秒破功,俯身拉下裤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小声骂道:“小兔崽子真不长眼,小爷我这么帅都舍得撞。”
唐祁镇见状很不好意思:“对不起,不知道学长伤了让你跑这么远。”
“擦破点皮而已,不用大惊小怪。”费知白洒脱地摆摆手,拿出手机递过去,“学生花名册是内部资料,不能传阅,你看一眼就好。”
“谢谢。”他立刻接过,谷学浩凑上去看了眼,连着哦哦了好几声:“没错就是她!简直和本人一模一样。”
唐祁镇闻言脸色一沉。费知白收回手机,问道:“她已经被学校劝说休学了,你们怎么突然翻旧账?”
“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唐祁镇与他对视,希望用认真的口气引起他的注意,“当时我就问你是不是有所隐瞒,这个问题你到今天都没回答我。”
“我们学生会干事开内部会议,怎么可能全让你们知道。”他语气依旧轻飘。
“那你知道傅研生在实验室里受伤的事吗?”
“…实验室我不清楚,受伤倒是真的。”费知白几乎脱口而出,又疑惑地皱了下眉,“什么意思?你到底再怀疑什么?”
“我有个同学可能是徐代男的男朋友。那天在实验室拍戏……”唐祁镇双手托腮,把印象中的场景连同心理的疑惑仔细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高同方想给他的小女友报仇,结果先拿你开了刀?”费知白听他讲完也不禁微微蹙眉,抓了抓头发,“可是你又没做错什么,仓鼠也不是你查出来的,他没必要和你过不去啊。”
“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唐祁镇被一团雾水笼罩,心里没有着落,语气也不自觉就重了几分,“比如说那天学长为什么会突然玩失踪?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行,那我就和你直说吧。不过这个涉及隐私,你们听过算过。”费知白无奈按了按太阳穴,“我们查出徐代男有虐杀动物的嫌疑,傅研生和闵思齐——也就是会长在处理方法上出了分歧,最后是他亲自出面逼徐代男承认的。”
“虐杀动物?”坐在旁边听闲话的谷学浩突然一惊,“这么恐怖!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难道不应该通报批评吗?”
“嘘,”他嫌弃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警惕地往四周瞥了眼,“你真以为所有事情都会通报?这种事情捅出去只会影响学校风貌,我们都是低调处理的。”
唐祁镇却没有太多的惊讶,默默整理着现在已有的信息。搓了搓手指,他反问:“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他要对我动手……”
“不,这只是次要的。”费知白却一针见血、剑走偏锋,“你考虑过地点问题吗?你不是我们系的可能不知道,自从前年出过事后实验室管理特别严。你们能进去拍摄都是傅研生替你们担保的,出了事也全部由他负责。”
“也就是说他的目标是学长?”
费知白不置可否:“从逻辑上来说傅研生是直接害她休学的人,从结果上来说受伤害的也确实只有他一个。”
这确实是他从未想过的思路,没想到学长在后面默默承担了这么多……唐祁镇垂下头,又听费知白道:“当时邱静雅也在?”
“对。”唐祁镇点头,“她又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