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啊…”医生喃喃道。
傅研生点头,心说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偏偏那只蠢猫还这么肥。
“你有既往病史,保险起见还是去拍张片子。”
“知道了。”他接过病历卡走到了放射科那边。经过漫长的三十分钟等待,他终于在自助台前扫码取了片子。虽然觉得自己肯定没伤到骨头,他还是立刻拿起来对着光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回到病房后里面多了些病患,他耐心地在旁边等候。给手头的病人诊断完毕,医生把目光投向他:“怎么样?”
“我看过了,无骨折无脱臼,也没有伤到韧带,应该就是撞击导致的皮下出血。”
“那打算怎么处理?”
傅研生抬头扫了眼,犹豫片刻:“帮我开点阿司匹林。”
“啊?”医生惊讶地反问,“你们老师是这么教的?你这个伤得立刻包扎固定患处,止疼药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
“可是我明天要考缝合。”傅研生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可以给你开张缓考证明,你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不用,”他口气一软,甚至有了几分请求的意味,“…我不想让同学知道。”
这会儿轮到医生沉默了,两人对视几秒,傅研生又抢先道:“我就吃一次,寝室里有弹性包带,明天考完我就自己缠上。”
“……”医生无奈看了他好几眼,摇头又叹气地写下龙飞凤舞的一串大字,“自己去拿吧。”
傅研生如获大赦地点头道谢。
“这是个医学生啊,看起来也不大都会给自己看病了。”“要是我们家小孩能像他一样爱学习就好了。”……后面的病患小声感慨了几句。
他闻言心里却掠过一阵苦涩,低头戴好口罩。教学楼在回寝的必经之路上,想起周四那天自己在柜子里存了几本教科书,他打算先取回去。
周末会有不少同学到教学楼自习,楼道里本应该很安静。傅研生推门而入却听到一阵嘈杂的交谈,还伴随着笑声。他皱眉,先去楼梯间取了课本,寻声走到门口悄悄看了眼。
然而那一眼,几乎让他僵在原地气血倒流。只见陶墅亲昵地和唐祁镇凑在一起,手里捧着相机有说有笑。傅研生愣住,一时晃神把门碰响了。
“是不是有人来了?”唐祁镇抬头看了眼。他很快闪开,但走到外面又极不甘心地绕了回去,到教室外的小花坛里扒窗缝。
里面一切照旧,陶墅翻着剧本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还时不时拍拍小唐的肩。他也听得认真,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
傅研生在外面站了很久,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后知后觉地看到了陶墅身上那件似曾相识的白大褂。
“……”瞬间他的眼前胡成了一片,手里的包应声落地,顾不上老旧脏乱的墙面,捂肩靠在上面,低低地垂着头。
他觉得恶心,瞬间所有感觉都不真实了,只剩那颗被笨猫一点点挖空的心。
唐祁镇,这个玩笑你和我开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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